“我陪你走过去吧!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又是临近傍晚了。”
“宋先生对女性都是这么体贴入微吗?”秦瑜半开玩笑地问他。
“秦小姐怎么会这么想,男士难道不该对女士表现自己的绅士吗?”
秦瑜笑:“宋太太好福气,有您这样一位体贴的先生。”
她又提“太太”,话里的意思就是他是有妇之夫?
宋舒彦在跟她走了几十米后:“秦小姐,虽然丁先生说的那些话,不是我的意思,有一点却是正确的。我和我那位名义上的太太甚至连面都没见过,更谈不上感情。我和她之间,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她是一位传统的中国女性,和我无法契合,也不可能有未来。”
“哦?”
宋舒彦不知道最终能不能说服他的父母:“如果她实在没法子接受离婚的话,最多她一辈子在宁波老家占着宋太太的位子。当然,如果她能想通的话,离婚是最好的结局。她的存在,不会对我或者我未来的伴侣产生影响。”
宋舒彦用珍而重之的语气:“秦小姐,我喜欢你,是一见钟情,我对你是以一生伴侣的态度。”
“宋先生,我希望您能到此为止。我有我的打算,对您的追求没有兴趣。也不会利用您的追求获得订单,这有悖于我的道德。您留步,我先回去了,明天兴华厂见!”
宋舒彦表白被拒,看着秦瑜快步离去,车子开到他身边,宋舒彦上车,他当然不会因为第一次表白被拒而放弃,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车子缓缓开动,宋舒彦靠在车里,过了一个路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去傅公馆。”
车子拐弯去傅公馆,从西向东先经过那栋小别墅,夜里那边一片寂静,过了小别墅到了傅家大门口,司机按了一下喇叭。
傅家大门打开,车子直接开到傅家大宅门前,宋舒彦从车里出来,还没进门,就见傅嘉宁从里面奔跑出来:“二哥!”
看见宋舒彦,傅嘉宁收住了脚步,伸手理了理头发:“舒彦哥哥!”
“嘉宁,你哥呢?”
傅嘉宁不高兴地嘟囔:“哥哥还没回来呢!那几台破机器也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
傅太太从里面出来,宋舒彦叫了一声:“伯母。”
“舒彦来了,没吃晚饭吧?”傅太太回头跟佣人说,“闻姐,加一副碗筷。”
宋舒彦走进去,他已经看到傅嘉宁身上的那条裙子跟秦瑜的裙子是一个样子的,傅嘉宁的裙子接近膝盖,更短一些,显得娇俏可人。
“嘉宁,裙子很漂亮。”
“是一个姐姐设计的,我看着好看,就跟着做了一条。”被夸奖的傅嘉宁脸微微泛红,勾住傅太太地胳膊,“妈妈,等秦姐姐搬到隔壁来,我们和她一起去做衣服,她的奇思妙想真的很多。”
“好!”傅太太点了点小丫头的脑袋,“去跟爸爸说你舒彦哥哥来了,叫他下来。”
“哎!”
傅嘉宁接了母亲的令,上楼去找她爸。
“舒彦,在客厅略微坐坐。嘉树马上就到了。”
楼上傅嘉宁挽着傅老爷的胳膊下楼来,宋舒彦走到楼梯口:“傅伯伯。”
“舒彦,原本嘉树说你在武汉还要待几天,怎么就回来了?”
“上海这里事情也多,武汉那里该走的几家也都走过了。总体来说……”
宋舒彦跟在傅老爷身边说着他去武汉的心得:“希望,北伐成功之后,局势能够稳定下来。”
“是啊!”傅德卿长叹一声,“现在总是这样想的,只怕东山老虎吃人,西山老虎也吃人。未必就想着要好好发展,而是各有小九九。”
“这也是没办法。”
傅老爷和宋舒彦坐在沙发上讨论,门外汽车大灯的光线照耀,傅嘉宁走出去:“这下准是二哥回来了。”
“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还这么毛毛躁躁。”傅太太无奈地看着傅嘉宁。
“哥哥懂事就好了。”傅嘉宁回嘴。
傅嘉宁跑出去,傅嘉树在停车,见边上宋舒彦的车:“你舒彦哥哥在!”
“在等你呢!”
傅嘉树从车里拿出两提糕点:“这是你秦姐姐在武汉买的糕点。给你的!”
傅嘉宁接过糕点往里走:“秦姐姐也从武汉回来了,那不是跟舒彦哥哥一艘轮船上回来的?不知道舒彦哥哥有没有碰上她。”
“你自己问你舒彦哥哥!”傅嘉树把车钥匙扔进进门的一个抽屉里,跟坐在沙发上的宋舒彦招呼,“舒彦兄。”
“嘉树,你也太卖力了。一家子都在等你吃晚饭。”
“总归得再看看,琢磨久了,兴许就能琢磨通了。”
傅太太走过来:“先别管这些了,准备吃晚饭。”
傅老爷站起来一起进餐厅,几个人一起落座,傅嘉宁问宋舒彦:“舒彦哥哥,你这次武汉回来的船上有没有看见过一位特别漂亮的小姐?”
“嗯?”宋舒彦抬头看她。
“她说的是秦瑜。”傅嘉树跟傅嘉宁说,“你秦姐姐本来就是去找你舒彦哥哥的。”
“啊?为什么呀?”傅嘉宁满脸惊讶。
“你秦姐姐找我来卖他们洋行代理的印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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