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明,自己要小心一些……」
一日夜里,连身处权力边陲的刘恆都郑重地留下这句叮嘱以后才离开,水面下究竟有多么混乱复杂,可见一斑。
刘熙目送长姊离去以后,长长地吁了口气。
何、伊一派如今应是想尽快弄清君上目的,以及重新拿回他们久掌的大势才对,而朝内其他人,则是一点都不想蹚这浑水吧……可偏偏,刘熙已从这次的纷乱中瞧见一丝能扳回一城的希望,实在不想就此错过。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守门的敲了敲她的房门寻问:「小姐,晡时有人给您送了信,底下的过后给忘了,现在才呈来。」
「拿进来吧。」
那人打开门,将那书信放在外室桌上。刘熙问:「署名何人?」
「回小姐,这上头写的『实七』,再无其他。」
刘熙不免诧异,她可不认识这样名姓的人,「其字分别为何?」说完,她整理了下案上的帛纸简牘,随后起身迈向外室。
守门的将信拿起来看,道:「是……果蓏之实、北斗之七也。」
刘熙闻言顿了顿,想了好一会儿后突然面颊迅速红了上来,快步将那信取过来。「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别责罚那做事的了……」说完,她回过身摆了摆手。守门见自家小姐接了信以后竟是这般反应,显然有些吃惊,不过也不敢多作停留,马上欠身告了退。
而刘熙拿了信之后,反倒更加冷静不下来了。她在房里踱步几圈,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终于啟信──
「别来数日,体无恙否?时值暮春,露雨且多,予虽心恤,然无以为解,即徘徊庭中,唯对月捻花方可抒怀。
尝闻故里他乡客言,纔知中原四方犹有立夏食笋拄腿之习。思乃夙疾,材完备尔,念乃归期。」
寥寥几句,可刘熙反覆读了好几遍,过后还紧紧捏着信纸,激动得不愿撒手。她甚至开心地想,隐士于这简短字句之间都能不住流露出如此关切,何况是平日里的所思所念?
刘熙雀跃地回到内间,推开案上沉重的简牘,从一装饰富丽的小匣子中翻出縑帛来。但正当她准备落笔时,一个念头倏地闪过脑海,让她停下了动作。思量再三,刘熙换掉案上的奢侈物,将之重新放回匣内,并把整个小箱子塞到书房一处积尘的角落去。
她从案边矮柜里取出麻纸,再次抬手,才终于将连日来的思念诉诸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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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刘熙是怎么认得「实七」的
可以查看看诗经的关键字
嘿嘿,刘熙会脸红也是因为那首诗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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