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得了话儿,就退出了二房,心里头颇有畅快,想逃呢,逃到哪里去,她偏人哪里都逃不了。
梁氏打了个呵欠,困意涌上来,到还与徐奶妈吩咐了一声,“你说呀也是奇事,也不知大哥是怎的折腾人的,到把人吓得逃出了国公府,将我们国公府似作火坑一般。”她到笑着说,还有几分兴致,“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都不知道享受这泼天的富贵,也是没那个命哪。”
徐奶妈笑着道,“还小呢,哪里会知男人的心哪。”
梁氏失笑,“你去同葛嬷嬷说上一声。”
徐奶妈得了她的话,就前往长房去了。
到了夜里,顾妙儿才醒转,屋里亮着灯,她揉揉眼睛,缓过来才发现桃红睡在床前,便轻碰她一下,轻声唤道,“桃红?”
桃红浅眠,听见一点儿声响都能醒来,忙张开眼睛看向醒来的姑娘,关切地便要扶她起来,“姑娘睡得可好?可还疼?”
这一问,问得顾妙儿立时又羞红了脸儿,不由得夹紧了腿,实是未有白日里那种刺痛感,便点点头。
桃红心下一松,到起身去外头吩咐银红道,“你且来照顾着姑娘,我去给下碗面,也好叫姑娘填填肚子。”
银红当下就应了,她在国公府虽也是伺候人的丫鬟,只会伺候人的本事,别的不如桃红,就进了内室去伺候顾妙儿。先前这屋子乃是表公子所住,也是不常住,到显得有些儿冷清,只姑娘往这里一住,到添了些许人气儿。
“姑娘,先喝茶润润可好?”她笑着迎向床里坐着的顾妙儿。
她这般一问,到叫顾妙儿觉得有渴意,就不由点了点头,“嗯。”
银红将茶递了过去,看着姑娘接过茶喝了起来,小口小口的轻啜着,没一会儿工夫就将一盏茶给喝了个精光,她还要倒茶,到被顾妙儿给拒了。
顾妙儿喝了茶,肚子暖暖的,人也跟着还魂一般儿,眼睛打量着这屋子,不免露出笑意来,“也得亏表哥在京中置了产业,也有叫我落脚之处。”
银红今儿同那表公子打过照面,自是晓得表公子一表人材,想着表公子那样的人才,便是国公府上的焕少爷也比不得他,到叫她生了几分意动。只她到想着将来姑娘真嫁与这位表公子,叫她在床前伺候着也是成的,这么一想,脸颊便飞起两朵红晕来。
却叫顾妙儿暗生疑心,“怎的就脸红了,想着甚么好事了?”
本就是打趣儿的一句话,银红本就存了心事,这会儿到是心虚得紧,“婢子就是盼着姑娘好的,姑娘好了,婢子也跟着高兴,自然就是桩好事了。”
顾妙儿那点子疑虑也就过去了,就没事人一样,到想起别的事来,“表哥不在家中,就我们几个并长生在家里头,岂不是要闷得慌,你可知京中有甚么可玩的地儿,也好叫我出去散散心?”从国公府出来,她就跟长翅膀一样儿,到处想飞着瞧瞧,白日里那股子刺疼到跟烟消了云散了一个样儿。
“过几日还有端午节,有那赛龙舟之盛事,姑娘可要去瞧瞧?”银红到也听说过一些,就细数了日子,就笑着同她说道。
顾妙儿来了兴致,面上就添了几分希冀,“那也好,过几日我们就出去走走,也看看这京中的的赛龙舟如何好玩。”
“姑娘,甚么好玩?”桃红端着面进来,就听了个尾声,她将面放在桌上,就近得床前,将话问了一遍,“姑娘也同我说说?”
她说着就要扶顾妙儿起床,顾妙儿顺势下床,走了两步,果觉得不那么疼了,便多走了几步才坐在桌前,闻着那简单的面条,到也未有甚么嫌弃的,喝了口汤,还觉得滋味极好。
“银红说过几日就是那端午节,也有那赛龙舟盛事,”顾妙儿也不瞒着桃红,“到时候我们出去瞧瞧?”
桃红立时就应了,“既是端午要到了,姑娘,咱们可要备些粽叶跟糯米?”
顾妙儿眼睛一亮,立时就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嗯,也行的。”没一会儿,她又有点迟疑地看向桃红,“你还会包粽子吗?”
桃红笑眯了眼睛,“当然会的,婢子在家中可同嬷嬷学过的,姑娘到时就看着婢子包可好?表公子素来爱吃蛋黄跟肉馅的,也包了些送到书院去可好?”
顾妙儿赶紧点头,“嗯,你作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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