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自是晓得那位舅太太的性子,这会儿姑娘必不能出去见舅太太的,恐怕还要受舅太太的气,舅太太怕也是有一分的架子也要端起十分的架子来,她是见不得自家姑娘受半点委屈的,就给她家姑娘出了个主意,“姑娘,不如咱们回去就另寻住院可好?”
顾妙儿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拽住桃红的手,“那、那我们赶紧回去收拾?”
桃红就稍掀开车帘子吩咐车夫往榆树胡同回去,也省得待会儿舅太太便寻上门来。
银红一个人守着宅子,听见敲门声就出来开门,见方才高高兴兴出去的一对主仆,这会儿桃红还好些,姑娘到是白着一张俏脸,到叫她心下惊疑。
桃红扶着自家姑娘进门,嘴上忙吩咐着银红道,“赶紧收拾东西,把要紧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咱们得离 了这处,不能叫舅太太寻上门来。”
银红虽有些奇怪姑娘怎的不见舅太太,到也不好问,只听桃红吩咐便去收拾东西来。
马车夫在外面等着她们主仆三个,见她们拿着包袱出来,面上稍有异色,到了不曾多问,只尽了自己的本分问了一句,“几位姑娘可要往哪里去?”
顾妙儿一时无着,还是桃红作的主,“劳烦大叔往悦来客栈一趟。”
马车夫“得嘞”一声,便朝着悦来客栈去了。
待得李氏那厢从贡院前离开,人上了马车,待到了客店,便让人唤了吉祥过来回话。
吉祥战战兢兢地来到李氏跟前,赶紧跪下请安,“小的见过太太。”
李氏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目光冷厉,冷哼道,“你们公子在外头金屋藏娇,你不思劝着些,到还给我瞒着不说?”
吉祥连忙磕了几次头,将地板磕得砰砰作响,他的额头亦仿佛不是人肉做的一样不觉得着疼,“太太,太太饶了小的吧,是小的、小的未曾劝着公子,是小的过错……”
李氏任由着他磕头,她素来有威严,温家上下全由她说了算,闹得温老爷都不敢有妾室通房,只守着她一个过日子。她这般的得意,不去想自己手段了得,到觉得自个儿福气十足,又有个极会读书的儿子,素来要小瞧别人三分,也就在官太太跟前稍微低个头——
如今温庭开才进贡院,她就端起了老封君的架式来,“若不是我在京中人手不够,早叫人拖你下去打死了!看在你还算是忠心的份上,且饶你一条狗命!你且说来,你们表姑娘在何处?”
吉祥哪里敢瞒着半分?先前能瞒着,无非是夫人未曾叫他跟前回话,现下儿夫人叫他往跟前回话,他岂有不说的道理?况少爷根本作不得主,也保不住他,他自然是要向太太投诚的,“表姑娘就住在榆树胡同,原先太太叫少爷在京中另置宅子,少爷便选在此处置了宅子,少爷一直在书院里住着。”
李氏并不在意儿子是否在榆树胡同住过,若是住过也更好,更好将顾妙儿拿捏,她也不急着就去收拾了顾妙儿,“你且留意着些,别叫表姑娘她到处乱走,到底是你们老爷的亲外甥女,也别传出甚么闲话来。问你们少爷还未从贡院里出来,不好叫他心系着。”
吉祥立时就懂了,是让他厢稳住表姑娘,别叫表姑娘在放榜前寻了公子。他赶紧点头如捣蒜,“太太可知那顾太太是英国公府上的三姑太太?”
李氏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异色,“你且说来听听?”
吉祥忙回道,“小的也不尽知,公子并不让小的跟着,小的也是听了那么一耳,先前表姑娘还曾住在英国公府上,也不知怎的竟来从国公府出来投靠公子呢。”
堂堂英国公府,便是久居江南之地的李氏也是听说过赫赫威名,从初代英国公到如今的英国公,哪个不是战功赫赫?顾家姑爷续娶的竟然还是英国公府上的三姑太太,分明当初是个落魄模样,到有嫁妆,也就听说过,到未曾见过。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眼睛都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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