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比一天宁静,好像时间被上帝暂停了一样。
太阳的光线透过树叶交叠的缝隙在小路上留下斑驳光点,穿着病服的沈一站在窗边盯着这些凌乱静谧的光影发呆。
直到身后传来一个埋怨的声音,“沈一,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起来活动活动。”他回答道。
林安带着她一贯的开朗笑容,在朝着他说些什么,眼睛弯弯,看起来心情很好。
沈一的伤逐渐好转,林安一有空就去病房里看他,跟他聊着天解闷。不知道为什么,沈一的表情总是奄奄的。
林安有好几次转头,都发现沈一在偷偷地看她,目光颇为幽怨可怜。被她发现后,他又灰溜溜地转移视线。
这傻孩子,估计是在医院里关太久,林安想着沈一若是早点出院,感觉就会好些了。
林安还叮嘱沈一以后出任务时要多注意安全,威胁着说他若总是进医院,她就不会来照顾他。
沈一倒是一愣,像是在考虑着什么,想通后随即点头如捣蒜。
只要受伤不要太勤快,她就愿意照顾他了。
……
林安在蒋医生分属下工作好几个月了,跟蒋医生的关系也比较熟络。
这一天,蒋医生和林安正在跟恢复期的病人问些情况,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声喊蒋医生的名字,他便循声走了出去。
医院本就不能大声喧哗,怕影响到其他病人。林安惊讶了一下,也跟着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站在病房门外,目眦欲裂瞪着他,“蒋医生,你可是让我好找啊!”
林安一怔,她知道这个中年男人是谁。前段时间有一个需要做心脏手术的病人,他是病人的亲属。
病人的情况很特殊,需要立即做手术。蒋医生与这位病人亲属沟通,可亲属一点也不愿意同意做手术。
蒋医生本以为是病人家里经济能力有限,他心善准备自己帮忙出点钱做手术,可病人家属也不同意。
手术就这样一直拖着耗着,病人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到最后就死去了。
有其他的护士曾经听到病人的好几个家属在讨论着,病人已经死了,剩下的家产要怎么分。
到最后的结论是病人立下了遗嘱,财产全部捐给归慈善机构,一分也没有留给几个家属。
这位中年男人没有得到遗产很是气愤,就把矛头指向了蒋医生,责怪他没有早点做手术,不然病人就可以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更改遗嘱。
蒋医生与他理论过,中年男人自己不在理就怒气冲冲地离去了,连死去的病人尸体都一直停放在医院太平间,没有家属愿意打理后事。
原来他们一开始不同意做手术,也只是不愿意出手术费而已。
蒋医生感叹了一下人心冷暖,本以为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今日中年男人又找上了门。估计是家中又有变化,他比前些时候要憔悴很多。
男人双目通红,瞪着蒋医生,牙齿咬的紧紧地,“属于我的五十万通通打水漂了,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不做手术,你快点还我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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