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一点反应,安静沉默的就像死人一般,只带着无边的消沉和压抑的沉默专注着自己手中的动作。
宋绵像一根被拉伸到最大快要断裂的皮筋,她从未有这么大的胆子说出这种话,她想着无论是什么结果无论陆清淮要怎么对她她都接受了。
可将断未断,不是幸事而是折磨。
就在宋绵的衣服都已经被他整理好以为他会一直沉默时他突然开了口。
他站在她分开的双腿间,面无表情的不像是在生气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握着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腕内侧处摩挲,无声的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没什么情绪道:
“我说的真没错,你就是一直在恃宠而骄还不自知。”
他抬眸看她,平静道“宋绵,你觉得我虚伪又恶心,烂到了骨子里,可是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还记得你转告梁牧的话吗?你说我有什么可以冲你来,你会永远站在孟远的身边保护他。”
“可是宋绵,我为什么要冲你来?你又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只有拿别人来威胁你的时候才有用?到底是你真的善良伟大还是只是因为你清楚的知道我舍不得伤害你所以才故意而为之的?”
“宋绵,你一边觉得我和我的爱恶心虚伪,一遍又恃宠而骄以此获利并且在孟远那里获得美名让他忠诚的像一条狗一样将你奉若神祇为你付出一切围着你转,所以虚伪又恶心的人到底是谁啊?”
陆清淮声音很轻很平静,平静的不怀恶意不含戾气,宋绵的心却像被绞着,面色煞白。
她想说他是在颠倒黑白,想说他伤害无辜的人本来就是不对的,可是他说的不对吗?她又有什么资格和他抗衡呢?她一心想要保护孟远不再被牵连,难道她真的没有在赌他会因她的强硬态度而对孟远宽容一些吗?
所以她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她不回答,陆清淮也不在意,他抚摸着她的腕骨自顾自道:“还有,你说我高高在上,把不该做的事情当宽容和怜悯……”
他顿了顿,疑惑的语气问她“我难道不应该吗?这难道不是我的资本吗?”
“我这么说只纯属是因为如果我想我完全可以做到,可我没有,那这不就是对你的怜悯吗?”
“至于你所谓的托词和洗白……”
陆清淮拖长尾音,垂眸凝视着自己手臂上从她的牙痕流到掌心的蜿蜒似小溪的一道血痕。
而后他突然低头握着宋绵的右臂推高她的袖子,猝不及防的在同样的位置,以狠她数倍的力度张嘴咬了下去。
他狠的几乎是咬下去的时候牙齿就刺破了她的皮肤,鲜血汩汩流出。
宋绵痛的掉眼泪,像是被凶猛的野兽撕咬手臂,可是又像吸血鬼似的被他在手腕处又咬又舔。
不多时他便在她手臂上留下了一个比他手臂上更深的牙印。
不知过了多久,陆清淮总算松了口,宋绵疼的整个手臂都在颤抖,伤口处血肉模糊,散发着诱人的腥甜味。
陆清淮漆黑的眸直勾勾的盯着那伤口。
牙齿刺破处的皮肤会结疤长出新肉,可是总有些东西会深刻到留下痕迹,从此摆脱不掉,还要伴随他们一生。
良久,他透过她身后的镜子蹭掉了自己唇上沾染的那抹血渍后才慢吞吞的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
他牵起唇角含着笑,阴森又病态的盯着她的眼睛,意味不明道:
“手上已经沾了血的人,谁他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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