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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空荡的剧场里,我们俩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响亮。
「你会怕……」陈沦开了舞台后侧属于他的休息室门锁,回头望向我。嗓音依旧如夏日晚风般,令人沉醉。
「还好。」
「不,是肯定句。我感受得到。」
门一旋开,大灯一亮,做好看见诡异场景的我,却看见了与上次毫无变异的室内样貌。
靠墙的大型置物柜、掛有陈沦学长外套及戏服的衣架子,以及记忆中才有鳞片在下方的那个角落,小小沙发椅依然静静地被摆放在原位。
我一步步走入休息室,陈沦学长在身后轻轻关上了门,「钟晴,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说起……」陈沦高大的身子慢慢靠了过来,伸手示意我在那角落小沙发坐下。
「其实,你已经从我哥那边知道很多事了吧?包括……」陈沦好像努力地挑选适洽的词汇似地,一边观察着我的表情来回踱步,一边和缓地说道,「包括我不是……人。」
我望着陈沦学长,小心翼翼地坐上那角落的小沙发。不知道如何回答陈沦学长——这时候如果点头,是不是会让陈沦学长感到有点受伤?我思忖着。
但他曾经让曾义齐身心灵都受伤,那这一点事实的回应,应该不算什么……吧?
可是这些心思,或许都不是重点。我望着陈沦学长来回踱步,半晌,终于吐出一句话:「不是人,那又如何呢?」
人,就是好的吗?不一样,那又如何?脑海里浮现着曾义齐落寞的背影,我似乎忽然想通了,他或许也是在为这一件事而焦虑。而我,相比之下,在某种意义上,是何等的幸运。身为普通人,身为血缘单纯者,面对世界,相对地简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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