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没回应他。
陈楚迭完衣服,不敢贸然进入他们各自的房间,只是把衣服垒好,放在沙发上让他们回来认领。
她知道人情冷暖,但心里难免有些苦涩。
陈楚心想,要先找份工作。等攒够了钱,到廊河对面租个房子,小点也没关系,后半辈子自食其力过下去。
她不能也不应该给陈凤全家添任何麻烦。
准备进浴室前,陈楚突然想起什么,折回房间把乳罩拿上。脑子里浮现梁宇的样子,她莫名其妙脸红了,整个人又羞又气,粉腮媚眼,像一颗熟透的蜜桃。
昨晚他那双眼在哪里停顿过,陈楚心里一清二楚。
翌日的早餐,没有见到梁宇。
陈凤抱怨,“昨天夜里忙到12点,回家洗个澡,今天早上6点又过去了,好像整个修车厂就他一个人干活似的。”
梁大海却摇头,“儿子能干你还不高兴啊?”
“那牛耕田也有耕累的时候。”
“他一个人停下全家都得停下,男子汉大丈夫,年轻不累老来受罪。”
陈凤听得心里很不舒服,皱紧眉头,两只眼睛狠狠盯着梁大海。
“怪谁呢?你说怪谁呢?要不是有些人夜里头喝醉酒硬要开摩托车,把那条老腿撞坏了,阿宇至于这几年累成这个样子吗?”
梁大海自知理亏,抬眼先看了看假装没听见的陈楚。他觉得陈楚是外人,不想在她面前谈家事。
梁大海转过头,态度先软了半截,对自己老婆说,“都过去了就别提了,都别提了。我先去睡,夜里还得守大门呢。”
他起身就钻回房间。
陈凤还在念叨梁大海,说好好的工作被他自己搅黄,连退休都混不到。陈楚左耳进右耳出,不发表任何意见,低着头将碗筷收拾好。
今天陈凤去订珠花的老板那交货,买菜的任务落到陈楚手里。
“抽屉里有钱,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好。”
陈楚应着,心里开始回想昨晚问梁晴的事。她不知道梁家的人爱吃啥,所以提前从梁晴嘴里打听清楚。
她把头发扎起来,穿上那双洗旧了的帆布鞋。
脚侧伤口被磨得隐隐作痛,陈楚在门口蹬掉鞋子,又走回屋内,从餐桌卷纸里抽了几截。对折之后再对折,重新穿上鞋子时把迭好的纸巾塞到鞋缝隙,顶住磨伤的地方。
她原地踏了几步,感觉没那么疼,才走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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