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汐伊今天放学回到医院,在住院部门口见到了徐闻音,她今天是淡妆,穿着牛仔外套,黑色小腿裤,脚踩白色运动鞋,若不是一头打理良好的大波浪着实令人印象深刻,让她忍不住多看几眼,余汐伊都差点没认出她。但对方显然没注意到她。
循着人家背影看过去,发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阳光底下,他戴着墨镜,鼻梁很高,气质不俗,在人群中很是出挑。
汐伊正疑惑他为什么突然微笑,只见徐闻音小跑几步,蹦到男人面前,一下子环住他的脖子,轻啄一下,但男人显然不满意,捏着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惹得徐闻音直拍他的肩膀。
或许是汐伊看太久了,目光仿若实质,男人注意到后同徐闻音说了什么,竟朝她的方向指来,眼看着徐闻音就要转过身,汐伊立马逃也似的溜进楼里,贴着一根直顶天花板的圆柱,喘了会儿气。
半晌,偷偷摸摸冒出一点头,发现他们走了,于是松口气,去等电梯。
很巧,按钮一按,电梯便开了,她走进去,通过里面的镜子发现自己脸蛋绯红,一摸,还是热的。
她赶紧拿手扇扇降温,可不能让凌潮看到,否则他一定会问的。
汐伊推门进入病房,凌潮正把小提琴放进包里,她连忙上前几步,替他拉上拉链,放到床头柜上,发现没什么地方,于是又轻轻竖在病床边。
凌潮觉得好笑,“我伤的是脑袋,又不是手。”
“有区别吗?”
“怎么就没区别了?”
“反正都是伤,都弱,伤脑袋还更严重呢。”
凌潮不知道她的小脑瓜是绕了多少个弯,才能说出这句话,他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懂,于是也就没多说什么。
汐伊坐在椅子上又把琴放放好,说:“是她送来的?”
她并不知道徐闻音叫什么,只说一个她,也没说男女,但凌潮能懂,点点头。
“我还看到一个男人。”
凌潮想想,说:“酒吧的老板,姓柏。”
汐伊点点头,“那他们——”她伸出两个大拇指,对头弯一弯,“是这种关系?”
凌潮笑笑,算是回应,看着余汐伊的小表情,猜测:“你不会以为我和她……”
“什,什么?”她结结巴巴,心想他要是继续说下去,她一定否认。
但他没说,只笑笑道:“没什么,她算是我师姐。”
“师姐?”
“嗯,她爸爸是我以前的音乐老师,当然也是她的,叫一声师姐不为过。不过他爸爸不太喜欢她现在的音乐。”
汐伊大概明白,“阳春白雪,下里巴人?”
“算是吧。”
“没准——”汐伊点点太阳穴,“是他爸爸这里没跟上。”
凌潮颇为意外看她一眼,没表态,只道:“你向来很敢说的。”
话题突然断了,汐伊看着黑色的小提琴包,若有所思,道:“你能不能别去酒吧了?”
“嗯。”
汐伊没想到他能答应得这么爽利,心里一喜的同时仍存有疑惑,试探着问:“你为什么要去那?”
闻言,凌潮只是静静注视她,他的眼神柔柔的没有什么力道,这段时间他一直穿着病号服,整个人也被消毒水熏陶得不如往日那般凌厉,可她突然意识到,柔到极致就变成韧了,怎么拧都不断,那和刚又有什么分别?甚至比“刚”还厉害。
她下意识憋住气,不敢呼吸,凌潮慢慢眨一下眼,直接问:“我现在能不能不说?”
只要他平平安安就行,汐伊不急,“那等你想说了,记得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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