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知道录取的时候,我开心地抓着妈妈碎念了一整个早上,期间不断地傻笑,老妈翻着白眼说我根本是脑子短路了。
现在的一切全都是我曾经想像过的,除了……裴栩。
我趴在桌上,看着水杯旁的闹鐘。
「我觉得这很适合你,毕竟你那么常迟到。」低沉的声线,毫无情感的语气,欠揍的话语。
可我并没有生气,当时我才因为迟到太多次被老师骂了,隔几天的生日,他就送给我这台闹鐘。
在羽球场的时候,我一颗杀球砸到他身上,他气得笑了,抬手也一颗杀球砸到我手上,可是当球落在地上的时候,他总是弯下腰替我捡起。
还有一次,我忘了写数学作业,被老师罚站着上课,当时他也跟我一样站了整节课,可是下课我经过他座位的时候,他的数学讲义上写满了字跡。
然后……没有然后了。
以前寒假的时候不过几个礼拜没见,我睡前躺在床上,脑中全都是和他相处的画面,偶尔会看着手机上的日历,算着还有多久要开学,我就能见到他了。
但是现在,从毕业后算起,我已经大约两个月没见到他了,想起他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我很欣慰。
刚毕业那阵子,想起之前的事还会难过一下,但是现在想起这些,原本会闷闷地痛着的左胸,好像没什么感觉了。
我看着手机上许多朋友传来的生日快乐,浅浅地弯起嘴角。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我十八岁了。
除了告别十七岁,我似乎也慢慢在和从前那个眼里只有裴栩的自己告别了。
十八岁,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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