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都习惯。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所以没关係的。
谁都不需要对他感到抱歉,不需要给他弥补,更不需要承认他们曾经是错的。
谁都不要在这么多年以后,才又用着愧疚的语气和他说,说他童年时的心酸有理,说他这么多年来说服自己的理由都成了为他们开脱的藉口,说他一直以来不愿承认的不被关爱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他们必须是对的。
因为只有这样,只有他们是对的,他才能告诉自己,那也是爱的一种模样。
那也是爱的一种模样,只是与他想像的不同。
是他太过狭隘,所以才不明白。
在过去的每一刻里,他仍然被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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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vénus团队离台,霍珣代表合作方前来送行,抵达机场时,在第二航厦大厅碰见了申靖允与申澄允兄弟。
办理好登机手续,申谨行让助理们替他买杯咖啡到候机室等他。
明白对方希望支开不相关的人,霍珣也让助理先去拿车,向申谨行道别:「申执行长,一路顺风。下次有机会,我再招待您到处走走。」
申谨行轻笑,「一定。」
霍珣离开后,站在远处等候的两兄弟才走上前。
申谨行看着憋红一双眼的小儿子,莞尔失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marc,好好念书,之后去医院里实习,脾气收敛一些,别莽莽撞撞的,老让你哥哥担心,知道吗?」
申澄允倔着脸不语,忍了一会,还是张口:「你就??不能带我们回法国吗?」
申谨行当儿子是在撒娇,笑着调侃:「我看你法文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哪有。」申澄允闷声反驳。
申谨行看向始终安静着没说话的大儿子,眸光成了更温润的流泽,「dev。」
听闻,申靖允瞳孔轻怔,垂在腿边的手攥紧了些。
父亲只是站在原地,没再上前一步,语声是记忆里相同的温沉,话语却是相反。
「好好照顾自己。」
他要他好好照顾自己,而不是替他好好照顾marc。
「现在的工作如果做得不开心,你随时回来,想学什么,爸爸都教你。」
男人宽广的背影隐没于出境的人潮。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申靖允轻道,转身往停车场走。
跟在兄长深厚走了一段路,申澄允想来还是有些不平衡,啟唇嘀咕:「哥,为什么爸只跟你说可以随时回去?那我呢?我也想回法国啊。」
申靖允没有答话,继续往前,收在口袋里的掌掐得死紧。
「哥,你会回法国吗?你要是回去了,工作怎么办?霍珝姐怎么办?我怎么办?」
步伐停下。
申澄允反应不及,撞了上去,「喔!」
「我不会回去。」男人啟唇,字句平淡如常,藏起的掌心却扎出了血痕。
他不会回去。
不会去记得他的转变,也不会认为那是应得。
那些都是错的。
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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