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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落入房内的那一刻,霍珝从睡梦里醒来,看见身旁的人时,竟觉有几分不真实。
当初说的暂时,一分离就是七百多个日子。
还好她昨晚来了,没再错过他,没再让他继续溺于不见天日的黑暗里。
昨夜睡前,她把男人行李箱里所有的药全丢了,也把他向饭店要来的烈酒全退了回去,还和他拉勾约定,即使往后分隔两地时再怎么想见她,也不能用这样的方法实现想望。
她说了好几次:「想见我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我,再晚我都接,就算睡了也会起来。」
男人失笑:「好。」
其实她心里还是不安,也知道这类的药吃多了,多少有些依赖性存在,担心他没能戒断,又或者当情绪陷入焦躁时,会忍不住去寻求药物慰藉。
两年没见,他瘦了许多,瀏海上梳的发型让颧颊稜线更显凌厉,眼下堆积着厚重的阴影,若不是那天出席活动时上了妆,任谁一眼看了都会知道健康状况出了问题。
当年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也是类似的情况,现在甚至更糟,
霍珝看了心疼,俯身去吻他的眼。
申靖允醒来,睁眼就见小姑娘瞳里映着自己的模样,眸色柔软,他仰首去寻她的唇。
唇瓣相贴,是与梦境类似的碰触。
申靖允克制地浅嚐着,始终没有伸手把她拉入怀里,深怕做多了,梦就成真了。
过去两年,偶尔他会梦见过往不曾有过的场景。
现实里,他害怕完全拥有她。可在梦里,纵使他依然顾忌,却还是放任了本能,成了失去良知和善性的恶兽,不择手段地佔有她。
结束以后,她哭着说出那句要分开的话,把他一个人留下。
一旦他拥有了她,就终将失去她。
霍珝也感受到了他的恐惧,回想起过去每一次亲密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刻意地保持距离,亲吻和拥抱都克制,即使动情了也选择躲开。
他恐惧的事始终是一样的。
「申靖允。」
在他又一次退开时,她倾下身,重新吻住了他。
男人没有预料会有后续,女孩子的舌已经探了进来。室内的气温不断攀升,衣物与被单摩挲,与凌乱的呼息交织出一片旖旎风光。
热吻半歇,霍珝垂下眼睫,主动去解他衬衣的钮扣。
眸光骤凛,申靖允立刻捉住她的手,想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她立刻仰首吻他,唇抵着唇廝磨:「我之前答应过你了对不对?每天要说一次爱你。」
男人一怔,就听见她说,「我爱你。」
「申靖允,我爱你。」
她沿着稜线吻过他的頷颈,然后是锁骨,最终停在心口处,深深印上。
这些全与梦里不同。
申靖允沉了口气,伸手把人搂进怀里,抱着人坐起身。霍珝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垂眼一看才发现男人仰着脸望着她,眼底有忐忑也有歉疚。
「怎么了?」她抬手轻抚了抚他的脸。
他滚了滚喉咙,声线哑了好几度,「??我梦过。」
霍珝没听懂,他又接着说:「你哭了。你不想要,可是我没有听。」
她意会过来他说的梦,那些源自于他内心深处害怕被人拋下的恐惧,总在每个微小的细节里扎根,支配了他所有举措与念头,把他折磨得无法轻易再去相信任何人,也击垮了曾经陪伴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但这一次,她不投降。
「那是梦啊。」霍珝笑着吻他,一点一点轻轻碰着,温柔安抚。「梦是假的,可是我是真的。我吻你、抱你,都是真的。想要你吻我、抱我,也是真的。」
申靖允颤着眼,无助地看着她,仍然不敢轻举妄动,
「我没有哭,也没有不想要,所以你不要怕。」
她耐着性子哄,牵起他的手贴上自己的左胸口,要他感受她的心跳。掌心触上柔软的那剎,他慌张地想要抽开,却被她紧紧按住,无处可逃。
「申靖允,我想要你,全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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