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场酣畅淋灕的床事,顾少爷睡得宛如一具死尸,陆寒帮他清理身体后,便一直在房里看着书陪在他身旁,酣睡的顾少爷这一觉睡得可久了,等他转醒居然已经接近晚膳时间,他着急的跳下床,连鞋都忘了穿,一旁的陆寒注意到顾惜之已醒,慢条斯理的闔上书册,手上捎来一套轻便外衫替他穿上,柔声安抚急躁的顾少爷。
「下人还没过来唤用膳,别那么紧张。」
「是、是吗....?」顾少爷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浪荡,不只白日宣淫,更丢着布坊不管,兀自睡得不醒人事!
时过二刻,阿喜在外头传唤晚膳已备妥,请他们前去大堂用膳。
打从他们成亲之后,顾惜之担心顾家二老会在用晚膳时给陆寒压力,所以他改掉过晚膳才回府的习惯,每日都尽量陪着他与自己爹娘用膳。
顾府每日晚膳的菜色,都是陆寒精心安排,依照顾家二老的喜好,特意让厨子去煮,今日菜色依旧不例外,大堂内偌大的檀木圆桌上,摆着数十道珍饈佳餚,道道都是顾家二老爱吃的菜餚。
晚膳时刻,四人坐在餐桌前吃着满桌的菜色,只是近些日子以来每日用膳的气氛都沉重的让人吃不下饭。
「惜之,上回我跟你提的事你考虑得如何?」顾老夫人夹了道菜放入顾惜之的碗里,眼神冷淡的瞥了眼他身旁的陆寒。
顾老爷知道他家夫人又要提这事了,他深知顾惜之的脾气,更不指望顾惜之会答应,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每回顾老夫人在顾惜之面前提起这事,他总是安静不吱声,只是默默吃着饭,彷彿他们在谈的事情与他无关。
顾惜之停下手边动作,眉头轻皱,脸色一沉,这几日他已好几回被顾老夫人找去谈这事,实在是把他吵得心烦气躁。
「娘,我上回不就说得很清楚了?为何眼下还要再拿此事出来讲?」
自从顾惜之不惜大闹顾家也要娶陆寒为妻,要不是二老被顾惜之闹到受不了,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接受一个这样的媳妇?虽说他能干又对顾惜之和顾家二老很是上心的照顾,除了偶尔会为了顾惜之的事情闹得府里不安寧以外,他确实是个没什么好挑剔的儿媳,但以陆寒的身分及他是男子,根本没有资格安稳坐这正室位置!况且顾惜之可是顾家独苗,这不生个孩子对列祖列宗给个交代像话吗?
顾老夫人对刚才顾惜之的话充耳不闻,反而面上带笑的望向陆寒,嗤笑道:「儿阿,我明白你的顾虑,这事我问过儿媳了,他说他不反对的,是吧?」
「娘说得不错….我确实不反对这事….」从一开始脸色就不太好的陆寒,又被顾老夫人这么一问,神情更是僵硬的难看,他抽着嘴角,额上浮上青筋,脸上掛着假笑,一字一句缓慢的从嘴里挤出。
「看看儿媳多么明事理,要不惜之你回去再考虑一下?」
陆寒脸上摆着一点笑意都没有的笑容,一手还拿着筷子若无其事的给顾家二老夹菜,另一手放在膝上紧攒衣袖,指节都被捏他到泛白,实际上他已气得想掰断手上的玉筷,但他知道他不能明着在顾惜之面前发难,正确来说,他根本没资格也没有立场去反对这事情。
虽说顾惜之天性心眼宽,又会三不五时搞些鸡飞狗跳的小事,整个人看上去确实是不太可靠,可只有两件事情他绝不退让,一是布坊的事,二是陆寒的事,虽然他平时不怎么过问府里的事,但其实他知道陆寒在顾府并不好过,不仅他的爹娘不认同他,整个顾府上下也只是明着客气喊他,但私下根本没人愿意承认他,儘管陆寒竭力的想把每件事做到最好,却始终因为他的身分,这些努力都被视而不见。
「娘,我不需要妾室更不需要ㄚ头,这话我已说了很多次,往后也请您别在陆寒面前提起这件事,这事毋须考虑更不必再谈。」顾惜之说得坚决强硬,他偷偷伸手握住陆寒膝上紧握的拳头,温热的掌心轻拍他冰冷的手背,他想让他知道,他永远都会站在他身边,绝不会离他而去。
「你!....」顾老夫人简直快被这逆子气晕,也不知道他这儿子的臭脾气是像到谁,居然为了这出身低微的男子忤逆自己亲娘!
顾老夫人恶狠狠的瞥头瞪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顾老爷,想让顾老爷为自己说句话,谁知顾老爷一接收到他家夫人那要将他千刀万剐的视线,居然故意装聋作哑,继续低头扒着手上饭菜,这可把顾老夫人气得头眼昏花。
「娘,还望您原谅儿子的不孝,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我真没有纳房的打算,若是担心传宗接代的问题,我可去外头收养,对于您们,我会尽孝道让爹娘安稳颐养天年,只求您别再提这事,如今顾家家业有一半以上都是我打下,我并非是这家里白吃饭的顽劣子弟,所以我希望您能多尊重我一些。」
「你这逆子!你一天不同意纳房,一天就别唤我娘!」顾老夫人愤怒拍桌大骂,都没了她平时的优雅气质,此时的她倒比较像是发怒的母夜叉。
顾惜之轻叹口气,无奈道:「这是何苦?都说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顾老夫人见顾惜之为了陆寒抵死不让步,气得一顿饭也不吃了,碗筷一丢便拂袖而去。
顾老爷从一开始便早已猜到他们母子又要为这事闹得不愉快,虽说他自己早已放下,毕竟他这爱子的脾性他可是清楚的很,但顾老夫人却始终介怀这事,这几日整个顾府都被这事弄得乌烟瘴气。
「你娘她总是放不下这事....我晚点再去劝劝她吧....」
「恩....那就麻烦爹了。」顾惜之望着满脸皱纹的顾老爷,总觉得今日他看上去又更苍老了。
今日的晚膳吃没多久,果然又弄到不欢而散,大堂内只剩顾惜之与陆寒二人,偌大的宅子,满桌的菜餚,却让顾惜之感受不到一丝家的温暖,他只觉得自己就是生来继承家业,更没有择其所爱的权利。
「晚膳我吃多了,我脾胃虚,担心又发痞满这毛病,等等陪我在后院走走再回房好吗?」顾惜之笑着对脸色铁青的陆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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