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班佳琪突然发什么疯,直接上舒笛家来找她。
她顶着一副清纯女高生的脸,身穿黄色菱格针织马甲配黑黄色jk百褶裙,脚上过小腿肚的黑色中筒袜和黑色玛丽珍。
非要拉着舒笛陪她一起染头发。说什么好姐妹就是要一起。
一向惜发如命的她自是不愿意,有那个闲情雅致她多接个翻译活它不香吗?
舒笛是个防晒狂魔,深度防晒ABC原则信奉者,并以身作则。她特别讨厌晒太阳。
蓉城的夏天日均30多摄氏度,即使阴雨天出门也要长袖长裤。除了夜色乌漆嘛黑可以毫无顾忌,舒笛平时都会严防死守紫外线的袭击。
对此,班佳琪常打趣道:吸血鬼都没你怕见光。
当然她的好皮肤也有一部分原因得利无此。除了眼下的黑眼圈,全身上下哪里都白得打眼,而她偏偏顶着一头不愿被化学剂二次加工的黑色瀑发,使得这张精致又清冷的面容媚感十足。
这不,班佳琪回回搞突袭她都得换上长衣长裤才肯出门,不然就全身安耐晒或蓝胖子吸收20分钟再出门。姐妹们心照不宣,这都成定律了。
“笛宝,栗子还是想我陪他一起在江城工作,哎!每次聊到这个话题我就躲,我这前脚才刚转正。”
班佳琪在蓉城一家有名的律所实习,经过4个月的艰苦实习期,上个月从一名碌碌无为的律所实习生正式转为律师助理。
“异地恋太辛苦了。”舒笛不禁回想起曾经以失败告终的案例。
“反正我是不可能为了陪他就舍弃自己的生活。”班佳琪撇撇嘴,神情毫不在意。“你说的嘛,‘男人不可以对我不好,不然就去死!’ ”
舒笛看她那样就知道她的班班又开始逞能了,她定是做足了决定才开口。她掏出烟盒朝班班递过去一根。
“决定好要分手了吗?”
“分就分咯,走一步算一步吧!”
班佳琪轻吐一口烟雾,眼珠子往上凝着,不让自己被臭男人影响。
舒笛帮她掐掉衣服上的头发,沉声看向天花板,“班班,你后悔毕业后在这儿不?”
她是想问,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一眼望到湖底,平淡又坚实的日子。
和钟望不同,班佳琪有爱她的父母,有相对固定的生活圈和能量场。她的每一步看似按部就班,实则坚定又充满力量。
她不仅是她的好姐妹儿,在舒笛心里更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永远平和稳定的同这个世界对抗,舒笛知道她就在那里。
她安安静静的,稳扎稳打。她的存在永远令舒笛感到内心踏实。仿佛这个世界一切皆未改变。
两人一起抽烟,一起喝酒,一起骂男人,一起骂生活。
肺被烟填满,心被生活伤透,舒笛呆呆傻傻地扒着窗户眺望这座城市。
高楼大厦,家家灯火,可其中没有一盏灯是完全属于舒笛的,没有一片地是可以让她停歇的。
舒笛噙着泪水,咧开嘴角用力笑。她凝视远方,泪水却早已浸湿在白嫩的脸上。
起风了,吹得遍地酒瓶咣当响,满屋子酒气在空中细细迷散。
一旁喝得烂醉便倒头大睡的班班,扭着身子嘟囔好冷,舒笛给班班盖好毯子。她自己也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一股碳酸气直冲头打。
舒笛还是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她找不到任何归属感,她只想远离。
于是,她对着邮箱里一早就编辑好的几封草稿,一一点击发送。
*
宿醉的后果,直到次日中午,两个人才相继醒来。都头疼欲裂得痛骂栗子不值得!
两杯蜂蜜水碰杯,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神。
班佳琪还是直言要断舍离,在舒笛的陪同下换发型染头发。彼时的她是个红头魔女,一头晶莹的红石榴好生畅快。
舒笛眉眼间尽是羡慕,盯着她的班班宝贝都快把人给望穿了。
商场咖啡厅里,有两位漂亮女生正说说笑笑美美享受下午茶,她们一个明媚一个火辣,饶是路边的街拍,也忍不住可劲儿回头打转。
她们正聊到尽兴,手机不约而同响起,峡谷顶端闪耀的战绩被短信通知覆盖。
坏消息从天而降,还是全城推送式的。班佳琪一脸委屈看着舒笛,舒笛眼巴巴噘着嘴。
————紧急通知,蓉城于今日下午2:00出现5例确诊病例,今晚0点封城。
这下好了,下午茶电影美甲吃饭摇身一变,直接上演末日大逃亡囤粮食之战。
两人草草吃完便收摊去超市。舒笛一个人在家还好说,班父班母都在体制内上班,自然腾不出时间囤货,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由班佳琪一手包办。
全城戒备,隔离两周。两个女孩从米面油盐肉菜蛋奶到面包零食酒水饮料,结账时也不忘拿口粮,两辆购物车满满当当,硬是给这事儿办妥当了。
把粮食运送到班佳琪家,舒笛挑了一小部分,也打道回府。
*
小区门口,她大兜小包地拎食物,步伐一点一点挪着,画面着实艰难。
也是赶巧,这时刚从辅导班下课的小陆依照往常来便利店兼职,两人正好相遇。
小陆顺手帮她提到电梯口,也向她解释了那晚的事情,舒笛让他不要介意,都过去了。
*
门口鞋柜上的高跟鞋寓意着刘涟妮回来了。舒笛右眼皮直跳,脑子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果然如此,下一秒刘涟妮便提着她那28寸的商务行李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刘涟妮个头很矮,常年被化妆品腐蚀的脸上满是细小纹路。脸上铺满了胭脂水粉,一声米白色通勤商务套装加身依然抵挡不住皮肤蜡黄。
她看到舒笛回来带了一堆食物已经习以为常。正如她从不担心舒笛的自理能力和生存潜能。她只要不长出来一对逆鳞已然谢天谢地。
舒笛打过招呼便起身去厨房放置食物。
刘涟妮让她等等,“你昨天为什么把阳阳一个人丢在病房?”
她的话慢慢勾起舒笛的回忆,连带着当时的糟糕的状态和负面情绪一同直面迎来。
舒笛指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又一次陷入呼吸两难的境遇。
“我问你话呢!”
刘涟妮最讨厌舒笛忤逆她,无视她。她必须严丝密缝把舒笛握在掌心。只有这样,她才感到满意。
“还有你前天在电话说的话,舒笛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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