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林雁荷被叫进办公室,叶凡霜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姑姑呢?」林雁荷戒备的问。
「她出差去了,而且你本来就是我管的。」叶凡霜说。
「喔!」林雁荷低下头滑手机。
叶凡霜看她这样,叹了一口气,「雁荷,许志峰现在出事的话,会严重影响公司,他手上的案子不能丢。」叶凡霜强调现在两个字。
林雁荷却没有多馀的心思,「那好,我离职。」站起来准备走到门口。
叶凡霜不高兴的说:「林雁荷!你不要这样幼稚好不好!」她伸手拉住林雁荷。
「放手!」林雁荷想推开她,但没有想到叶凡霜却力气大的惊人,她气的张口就咬。
「嗯!」叶凡霜虽然吃痛,但却不肯放手。
林雁荷咬的凶狠,发现牙下的肌肉还变硬了,她都能尝到血味,但叶凡霜却没有放手。
这女人是在坚持什么!
她气的放弃用咬的,而是甩手,「你、放、开、我!」
叶凡霜却不放,她眼神露出柔软的哀求,这是她在其他人面前不会有的样子,「雁荷……」她不希望雁荷离开叶氏,因为她知道如果离开,她大概会失去雁荷了。
但林雁荷却不买帐,「叶凡霜!你也是个女人,一个男的这样摸你屁股,你能忍吗?」
她受够每个人都要她忍耐沉默的世界!
叶凡霜却说:「我能!我刚进公司就是这样忍下来的!」她看着林雁荷眼神却露出哀求,你不要这样就离开,我知道你委屈,可是不能等一下吗?
看到叶凡霜的眼神,林雁荷皱起眉,她的表情写着抗拒。
林雁荷撇头拒绝,她看着远处的沙发,眼眶甚至含着眼泪,「……我不像你这么勇敢,我就是懦弱的人,你也不要想道德绑架,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自己……我要……」保护我自己。
话语的尾句,几乎已经是气音,她已经谁都不能依靠了,只能靠自己保护自己。
别人想伤害她,那她就要跟人拼命,因为这是我仅有的坚持。
林雁荷转为忧伤,或许人天生就是有差异性,她羡慕叶凡霜的坚强,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所以她只能做自己能力之内的事。
不要大富大贵,只想要个清净自在,只是在叶氏,这样的渴望也是奢求。
她太清楚社会的声音,那些人只会怪她,因为身为女性是她的原罪!
委屈太令人讨厌了,她眼眶泛泪,对叶凡霜更是生出一股恨意,「都是你害的,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但我不会再让你控制!」
她不要低头!
不是她的错!
她把自己弄得乾净清爽的来公司,根本不是为了别人,但却被人用『喜欢』的理由骚扰,真的太噁心了!
内心的压力越来越大,她甚至开始有点耳鸣,连叶凡霜说什么她都有些听不清,她摀住耳朵,「我不要听!你明明当初丢掉我!我不会再听你的!」
耳鸣盖过了所有声音,内心阴暗的自己爬出来,看着笔筒上的美工刀,她拼命压下想要伤害自己的方式,让叶凡霜闭嘴的念头。
一直听、一直听,听别人的声音,但谁会来听你的声音?
有人在乎你的想法吗?
心魔恶意的挖掘内心的想法,她像是站在一堵由文字组成的墙前,那些人的声音都化作文字,她淹没在文字的海啸中,开口就是文字的海水灌入,呼吸就是吸入火焰般的灼烧痛苦。
叶凡霜想解释遗產的漏洞,但雁荷听不进去。
她开始想追求死亡的寂静,至少那样的『静』,比刺耳的话语还要舒服多了。
就算泡成海水的尸体,也好过这个震耳欲聋的世界。
她伸手拿了叶凡霜笔筒的美工刀,刚刚拉下袖子,刀子就被叶凡霜打飞了!
「林雁荷!」叶凡霜激动的喊,她看着雁荷眼神陷入疯狂,她警觉的抽走美工刀,也看到雁荷手腕上交错的疤痕。
那些自残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雁荷……」她伸出手,想要像以前一样去抱住她,但林雁荷却奋力推开自己,像是用尽生命挣扎。
「放开我!放、开!」林雁荷只想将叶凡霜推开。
叶凡霜被推到一旁的桌上,但她还是反扑过去抓着林雁荷,「你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雁荷受伤了?
为什么她请的徵信社没有告诉她这个状况?
她什么时候开始自残的?
两人拉扯起来,最后叶凡霜从后面抱住林雁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这样林雁荷才攻击不到她,也没办法逃脱她。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是两人的喘息声,还有雁荷的抽泣声。
叶凡霜叹息一声,她贴在雁荷耳边说了什么。
※
这件性骚扰的事情,还是在林雁荷的道歉下落幕了。
没有人知道叶凡霜怎么说服林雁荷的,大家只当作姐姐的命令比较有用,能驯服林雁荷这匹烈马。
许志峰其实只有简单的瘀伤,但他拿着诊断书找了律师要提告林雁荷。
在叶凡霜的调解下,她让林雁荷过来医院道歉,并送上果篮。
「我要告死那个贱女人,全公司的女人这么多,哪个不脚开开随我干,她居然敢说要打我!」许志峰傲气的说。
林雁荷则是惊慌的出现在门口,在叶凡霜的面前道歉,「对、对不起……可是!是你乱摸我,我吓到才……」
许志峰却口气不好的吼:「操你妈的臭机掰,明明就是你在那边弯腰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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