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从大学医院回来地检署后,向检察官报告了教授的要求,本来刑警以为法务部不会将这么危险的罪犯移出看守所送给医学单位做研究,但没想到法务部很快就答应了。
「反正这些人最后也是会被法官放走。」检察官转述法务部高层的讲法「如果大学医院有什么新进展的研究结果,或许可以扭转外界对法务部无能的印象,就算什么都没有研究出来,法务部也可以把责任分给大学医院。」
法务部盘算的是一个不会输的棋局,随着时间不断的推移,北门看守所门前抗议的民眾聚集越来越多,看守所的临时人员也被迫要增加防守大门的勤务,虽然民眾并没有尝试闯入大门,但是聚集的人群已经给了法务部不少心理的压力,法务部不得不开始在法律的边缘摸索一些保命的偏方。
宗教辅导室堆满了卷宗,全都是刑警从档案库调阅过了文件资料,现在宗教辅导室已经被狗王指定给牧师作为少女案的临时办公场所,同时也暂时免去牧师所有常设勤务,专心在少女案上的调查。
「我们核对了名单上所有的人,全部都是精神病患杀手。」刑警向牧师说着
「这些人都还在吗?」牧师问着
「除了少女,几乎都已经获判无罪释放了。」刑警回答
「还有多少人还继续关押在台北看守所?」牧师继续问
「一人,36岁男子,杀人未遂。」刑警念出文件上的记载
「我们有办法讯问他吗?」牧师有些着急
「他不是我承办的案子…我可能没办法提讯。」刑警面露难色
「或许…或许,我们可以使用宗教辅导的名义。」牧师思索
「对啊!还有这个方法!」刑警开心的叫好,又立刻惊呼「等等!这个人!我认得这个名字!」
「他怎么了。」牧师对刑警的反应感到一丝担忧
「这个人今天下午就要被移交到大学医院了!他在移交协助研究的名单里面!」刑警大叫
「我们必须要快了,最好今天中午前就约谈他。」牧师动起身推开门
时间非常的急迫,牧师决定省略通知狗王的步骤,直接致电值班室通知要从特别看守区带人出来进行宗教辅导。值班室对牧师的来电感到很诧异,值班室的临时人员同事并不知道狗王利用宗教辅导进行讯问的事实,所以无法理解牧师的着急,反而出言调侃牧师现在不需要支援大门警戒工作,业务压力一定十分轻松。
牧师对值班室拖延的态度感到愤怒,时间压迫的无奈之下,牧师直接搬出狗王的名号威胁值班室,告诉他如果拖延到宗教辅导的进度,狗王将会对值班的临时人员做出严厉的惩处。
一听到狗王的名字从牧师的口中说出,值班室的反应有点恼火,还是忍气同意,牧师在值班室掛上电话之前听到话筒传来「狐假虎威」等模糊的咒骂声。但牧师并不在意,他知道毫无进展的办案进度,比同事的间言间语还要紧。
「原来是『中小企业杀妻案』。」牧师抓紧时间补充背景资料
中小企业在台中市是传统產业的霸主,家族经营的模式不依赖股东投资,白手起家、歷代经营,近年同行都逐渐将厂区设置在海外,只有中小企业靠着政府对留根国内厂商的政策性补助,用低廉的人力以及国家政策的扶植,逐渐收拢的產业成为寡占,今天也是一方之霸。
中小企业的千金駙马人选当然是万眾瞩目,產业界认为中小企业的老闆这么传统,一定讲求门当户对,不是找政治界的年轻明日之星,就是另一个產业霸主的公子。
但是中小企业千金婚礼当天才发现,对方只是自己企业的一个小小经理,大家都猜测一定是中小企业的老闆果然是太宠女儿了,还想要将女婿纳入自己的產业。但是随着时间过去了,中小企业的女婿既没有升职,也没有被委以重任,大家纷纷觉得奇怪。
不久后,公司里面的同仁再也没有看过駙马出现,公司甚至开始谣传千金駙马的邻居曾经报案隔壁发生家暴事件,警察到门后见到千金平安无事之后就回去了,至于駙马根本不是辖区警方关心的对象,人有没有见到也没有记录。
没想到,大家再一次见到他,就是在社会新闻上面了。
「駙马用手勒住千金的颈部,现场没有打斗、侵入痕跡,完全单纯的一人犯案,是中小企业的人听到声音打开门才阻止犯行。」刑警解释案情
「杀人未遂的现行犯,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审判?」牧师提问
「中小企业的千金不愿作证。」刑警无奈回答
「为什么?」
「她只说駙马是被下咒了,看到幻觉,他不是兇手。」
「但是你刚刚说中小企业的人看到駙马勒住千金的颈部?」
「是。」
「然后到场的人阻止了駙马?」
「是。」
「但是所有人都说駙马不是兇手?」
「中小企业的目击人一开始的笔录是说『駙马是兇手』,后来改口说『不知道』;只有千金从头否认駙马是兇手,但后来千金再也不接受讯问。」
「如果駙马不是兇手,为什么检方不释放他?」
「检方认为中小企业想袒护駙马,毕竟駙马是杀人犯可能会影响整个企业的经营。但是如果駙马真的杀人未遂,检方也不敢放人,现在就是演变成僵局,毫无进展。」
「真是胶着的情况。」
宗教辅导室的门敲了几声,被人缓慢地打开,值班室的临时人员表情不情愿地将駙马押送过来。
「我先到外面等你们。」刑警在牧师耳边轻声说,就先行离开房间
一走进入宗教辅导室,駙马的眼光就投射在牧师身上,牧师早就换上专业的微笑,从容的示意駙马到桌子的对面坐下。
「你就是牧师?」駙马身体缩在椅子上,露出白牙的笑着
「是的。」牧师浅浅的点了头
「我…」駙马逐渐收起笑容,但还是保持着嘴角的上扬「我一直想见你。」
「为什么呢?」牧师对駙马的反应感到意外,却佯装耐心而温柔地回应
「我一直都在想见你一面。」駙马把脸庞埋入手臂中,身体不断的颤抖,发出像是哭又是笑的细碎声音
「不管你犯了什么错,只要诚心改过,神都会原谅你的。」牧师背诵着之前记下来的劝善台词
「我一定要让你知道…」駙马发着抖「…我一定要告诉你。」
「有什么困难就在这边告诉我吧,我都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牧师保持着缓和而温柔的语气
「那一天,传教士来了。」駙马说着
传教士这个名字一出现,牧师震惊了一下,但他克制住没有显露任何反应,只是拿出记事本与笔假装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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