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脾气差,你们千万别惹到他,不要太好奇。」诗陶只是叮嚀了很多次。
南灵点头记下,但心里却还是不以为然,她不认为庶子女就低人一等,如果閭丘越彬有本事娶妾,为什么没本事公平,感觉这社会对男人要求真低。
南灵心里冷笑,但身为穿越女,她也只能面无表情装乖。
至于诗陶被打的原因,她也查出来了。
『据说』是诗陶强行跟大哥武叡勒索钱财,然后跑出去赌博,还去酒楼挥霍,经过店小二的证词,连帐本都写着他歪扭的名字,还说出他钱袋子上的花纹。
南灵觉得好笑,不说三哥根本没有酒量这件事情,跟武叡勒索钱财,清楚他们的人都知道,应该颠倒过来吧。
更何况诗陶的字,那要多漂亮啊!
吕夫人那边查出的字根本就是自己写的,南灵一边庆幸,吕夫人没有发现诗陶的好字,但一边又想到…
这样来说,恐怕真正的主谋不是吕夫人,但是她又有些悲哀的想到,那自己那个混帐爹呢?
他也是有盯过儿子功课的人,字的问题他难道没发现?
这当中的猫腻都没有查过,只是顾着给三哥一顿打,心也太偏了?
南灵把这些怨言放进心底,默默的琢磨。
幸好,拖了半个月,诗陶还是康復了。
对于诗陶这个哥哥,南灵看着他从一个中二少年,慢慢转回一个温暖的哥哥,关于他的叮嚀,还有那天她看到,大哥鞋上的污渍,她就涌起一股不安。
吕夫人对于自己的三哥,总是可有可无的,并不像是宅斗中,大夫人恨不得小妾死的模样,可是南灵细思下去,却又觉得可怕。
她跟四姐有个头痛脑热都能请大夫,可是三哥却没有。
恐怕不只是女子体弱的原因,而是她跟三姊的命脉都掐在吕夫人手上,她们是另一种名为联姻的商品。
而三哥,只是拿来衬托大哥武叡的。
因此,吕夫人美其名训练他的健康,不但不叫大夫,甚至要求他跟大哥一样起早贪黑的读书,但是大哥有吕夫人流水一样的补品,但小周氏的嫁妆,却只够三哥温饱而已。
在南灵看来,读书虽然是好事,但总不能一天二十小时都读书吧?
更何况卯时一刻前起床,戌时才能回来,吃了饭后还要用功到亥时,相当于早上七点起床,晚上九点回来,功课多到要写到十一点,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南灵乾脆就缠着诗陶,让他教自己写字,然后替他抄写要给吕夫人的经文,算是给自己三哥喘口气。
可即使如此,还是有很多疑问在这个家里。
※
伤癒后的诗陶,比起之前更加沉默,甚至人拽到武叡的住处时,他也没有哼一声。
南灵看到后偷偷的跟着他们,来到墙根偷听。
「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武叡的声音带着恐吓。
「大哥,我没有去赌博,也没有跟你借钱。」诗陶别过脸,他身上的伤刚好,但是因为诬陷而受到的伤,却在心里一点都没有好。
「你有,那些口供跟人证,都证明你有。」武叡冷声说。
「那明明是你虐杀...」诗陶说到一半就被打断,因为武叡手上,有一根很眼熟的簪子。
武叡晃着簪子,任由簪子被诗陶抢了回去,他得意的笑「就算你抢回去又如何,只要我愿意,要多少四妹妹的东西,我都能弄到手。」
「你想要做什么!」诗陶恐惧起来,他能容身的地方,就剩下姨娘院子那小小的天地了,他还想要怎么样?
武叡看着眼前的诗陶,一种凌驾于人之上的得意油然而生「只是警告你,我是大房嫡公子,而你…什么都不是。」
比起虐杀那些动物,用言语的伤害诗陶,让他露出受重伤的表情,更让武叡感觉舒服快意。
那种牢牢宰制一个人的权利,让他產生一种快感。
诗陶握紧拳头,他却不能对这个大哥动手,那根簪子就这样刺进他手心,疼痛压制住了心中的暴力,但那愤怒却不断的在心里叫嚣。
「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你赌博,那你就是。」武叡继续警告自己这个软弱的弟弟「你若不乖乖听话,我记得之前四妹妹不是说过,她的字帖不见了,五妹的帕子也不见了。」
「你!」诗陶瞪着自己的大哥。
武叡故意用毒蛇般嘶哑的声音,贴着诗陶耳边说:「你要是说出去,你觉得那些东西会出现在哪里?」
诗陶瞪大眼看着武叡,若是那些东西随便出现在谁那,就会毁了四妹、五妹…或许还有姨娘。
这还是自己的亲大哥吗?
他心里觉得很痛「我们平时没有对你不恭敬,为什么你要这样?」就算他是庶子,他也是爹的儿子,平常时让着大哥没有关係,但为什么大哥要逼人太甚?
武叡看着眼前的诗陶,笑的残忍得意。
就是这个温静的弟弟,不声不响的,却抢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他这么努力读书,为什么夫子却称讚诗陶而不是自己?
他感觉自己在这场学业的比赛输给了庶弟,这是他无法容许的!
「因为你是杂种,没资格跟我平起平坐。」武叡冷着声音说:「你要是不听话…」
「你打算做什么!」诗陶不高兴的问。
「如果你让我不高兴,我自然什么都会做的。」武叡冷声的说。
作者:馥间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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