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助你乘上青云,你放覃瑶自由,如何?”
尖梢上翠绿的竹叶晃悠着,一如她此刻散漫从容的语气,说的却是这样重大的事。
青云。
当今圣上已不再年轻,可对权利的渴望丝毫不肯放松半点,而今大皇子二十有七,东宫却至今空悬。这看似平静的朝堂背后,却是各方势力波诡云谲的站队押宝。
短短两句话,已足够他认识到她的特别。
不羞涩不扭捏,不局促不矜持,落落大方,字字珠玑。
梦中臂弯里眼波流转双靥绯红的娇俏人儿像是被朝阳驱散的晨雾,再寻不见半点踪迹。他抬头,终于对上了她那双清澈透亮仿佛能径直看进他内心的眸子。
这才是她。
柔韧却劲风也不可摧折的竹,而非梦境里芬芳娇嫩却一揉即皱的花。
他不确定她等在这里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究竟是出自她自身的意愿,亦或是受了覃大人的指示。毕竟两家婚约背后,亦是覃家、裴家乃至左家建立同盟,大有往后绑作一处、站同一条队的意思。
婚约,不过是利益的外在表现。
可他不太相信覃奉瑜会把这背后的弯弯绕绕透露给刚刚及笄的幼女,可她的表情看不出半点轻狂与玩笑,就那样看着他,似乎已经做好了解答他一切疑问与试探的准备。
“小姐口中的青云,指的是什么呢?”
覃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或许他还会以为她是覃奉瑜派来借机试探裴家心属宝座的那位,究竟是否和覃府一致。
“户部掌钱财,御史控舆情,左家有兵权,这样的配置,烂泥都能糊上墙,”她笑了一声,“既然叁家皆为国家长治久安,那自然得选一个品行最好、最适合那个位子的人。”
“翰林院确实是个好地方,但想借从龙之功带着裴家出头的话,这个位置可不够看。”她起身走近,手里的竹枝轻轻点在他肩头,眼眸半弯,“我口中的青云,既是裴大人的青云,亦是整个裴府的青云。”
有什么从肩头落下的那一处水波般散开,他心湖漾开圈圈涟漪,声音却越发沉静:“还请小姐容我考虑几日。”
覃与挑眉,眼底诧异不过一瞬便被笑意覆盖,收回竹枝时尖梢的竹叶轻轻擦过了他颈侧,留下了一丝极浅的凉意。
“那当然。”
我卡文了,好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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