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棕色的眼睛盯着她,问:“我可以抱抱你吗?”
童言心中一软,主动伸开了双臂。
他有些困难地和她搂在一起,轻声:“最遗憾的,是我没有像他那样好好地追你一场。现在这样,也算是让我圆了梦。”
他话尾带了笑意,像是苦中作乐。
童言将脑袋埋在他颈中,暗叹这男人实在会揣摩人心。先来真情告白,再用幽默结尾。她想,她爱上他确实是无法自持,谁让他太会了。
她咬在他的颈侧,嘴硬道:“别以为你这样我就原谅你了,你给我排队!”
“行。”他利落地应下来,搂着她的手越发紧,“你让我排就好,我得从今天开始追你。”
童言心里有些许发甜,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出来,赶忙抿了抿唇。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勾了勾他的口罩下缘,故意说:“你要是毁容了,取消排队资格。”
裴江原幽幽地望向她:“那不行。”
他看起来太认真,一时让童言也紧张起来,她大惊失色:“真毁容了?!”
她看他又是坐轮椅,又是戴口罩,还以为这人又在卖惨,哪儿能想到居然是真的呢。
裴江原慢慢揭开口罩,只见平常光滑无暇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大概是过了好几天,已经结痂了,但因为涂了碘伏,显得有些可怖。
她慢慢睁大眼,想起他那天说被小石子绊到,不小心摔了一跤,从那天起就没见面,难不成是那天落下的?
童言皱着眉:“这能好吗?”
男人叹了口气:“不知道,要是好不了了,你是不是要找新欢了?”
她翻了个白眼,轻轻挠了他一下——都结痂了,好不了才怪,他比她还爱演。
他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温声笑了笑。
等她转过头去,裴江原望着她的眼神又变得幽深。
结扎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并没有到非坐轮椅不可的地步,至于脸上的伤口,也是他刻意控制到今天才涂碘伏。他知道的,她最心软了。
裴江原的头歪在她肩膀上,轻轻念叨:“我没有你在身边,睡得都不好,奔四的人了,晚上还没有老婆抱。”
童言闭眼憋笑,反驳:“你哪里奔四啦!不才33么!男人越老越不行……”
他听到这话,立马直起身,捧着她的脸,目含威胁:“谁不行?别以为做了个结扎就是弄不了了。”
她噗嗤笑出声:“行,那你弄啊。”
他垂下头,显得有些丧气:“现在,确实还不行。”
有医嘱在,即便他想,也不能乱来。
他的头埋在她肩上,传出闷闷的声音:“我不急,你也不许急。”
“谁急了!”她啐他。
尽管两人现在已经和和好如初没多大区别,但童言还是不让他搬回来睡。照她的说法,是要他长记性,不然下次就真完了。
裴江原也没办法,只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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