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吻我,我再来判断,谁才是适合我的人。”叶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叶鹤亭的视线移到了她的嘴唇,然而只是一瞬间便移开,撇向别处,仿若那嘴唇是一处引人犯罪的禁地。
“不可以,小韵,我不可以……”叶鹤亭放在桌面的一只手攥成了拳,他闭上发红的眼,又缓缓睁开,“我们不可以。”
叶韵残留的眼泪还挂在眼角,她冰凉的呼吸喷在他的侧脸上,轻笑一声:“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因为那是乱伦。
面对叶韵的明知故问,叶鹤亭竟说不出那个刺耳的字眼,他如同被一双手扼住了喉咙,陷入了一种窒息般的软弱和绝望。而叶韵,就是那双手的主人。
“叶鹤亭,你确实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而我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因为作为女儿,是不该对父亲存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的。”叶韵倾身的同时又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勾住了叶鹤亭的脖子。她的手在他的脖子上流连了好一会儿,感受着他颈动脉的剧烈搏动,然后才缓缓向上落在了他的脸上。他一直侧着脸不看她,于是这一幕看起来更像是他主动将脸依偎在她的手心一般。
叶韵觉得自己的鼻头又酸了,于是她接着诱劝他:“你吻一吻我,就当是父亲给女儿的吻,好不好?”
“哪怕就像以前那样,吻一吻我的额头,好不好?”
……
后来叶韵又说了什么,连她自己都已听不清了,但叶鹤亭始终无动于衷。
叶韵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她想,他怎么可以如此铁石心肠。
直到她都要放弃了,叶鹤亭才终于有了一丝动作——
在她收回手的前一秒,他微微转过了头,他的唇擦过她的手心,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她的手心是凉的,他的嘴唇也是凉的,因为流着相同的血液,所以无法温暖彼此。
叶韵的泪终于逃离了眼眶,自脸颊一滴滴滑落。
“我会努力治好自己的病,以后不会再让你为难了,我的爸爸。”她笑着,轻轻说。
接下来的整个暑假,叶韵都很少在家。她收拾出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与一群同伴前去云南旅游了大半个月,晒得黝黑的皮肤还没恢复,又报名参加了一个为期一周的大学生暑期夏令营活动……除去和朋友的各种聚会,她甚至还去了离家不远的一家商场做兼职,每天在促销员岗位上站足十小时,这样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叶鹤亭是一个不常关注微信朋友圈的人,但是自从他偶然看到叶韵在朋友圈晒出的一张又一张照片,便时不时地刷新手机,并常对着刷新出来的信息久久失神。
叶鹤亭明显感觉到,自那天之后,叶韵变得比以前“正常”了。
她不再将自己关在家里,等待他上下班,而是恢复了很多属于她自己的社交活动,或者是像普通的大学生那样,利用假期参加一些社会实践。在她晒出的照片里,总是有人围绕在她的身边。哪怕是在商场兼职促销员,她也能发一些幽默自嘲的话语,消磨那漫长的十个小时。
而其中最为“正常”的是,她不再直呼他的姓名,而是开始称呼他:“爸爸”。
“爸爸,你可以帮我把水杯拿过来吗?”
“爸爸,我下午跟人约好了,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
而当暑假结束,叶韵正式升入大学二年级后,他们的对话往往是这样的开头:
叶韵:爸爸,我这个月的生活费不小心花完了,可以预支下个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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