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佣人也放假了,何进走了,偌大的房子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只留了柏小枝一个人。
柏小枝其实感觉的出来,何进虽然问她的意见,实际上也不太情愿把她带回老宅过年。
虽然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异议。
两个人刚在一起是一方面,二是她的年龄摆在那,实在是不太适合拉去见家长。
自己理解,也赞同。
可是细数这些年的春节,说不委屈是不可能的。
三年前的春节,自己一个人留在海城,继父带着妈妈回了自己的老家。
两年前春节,她刚被送进那个所谓的青少年矫正机构。
去年春节,她还没从机构里出来。
转眼又是一年春节,她以为会很不一样,的确有很多东西不一样了,但是和前几年都一样的是——孤单。
其实也还好,柏小枝揉了揉自己皱着的眉头,没什么不一样,春节和一年中的任何一天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同。
她慢吞吞上楼,缩回自己的房间,开始整理自己的手稿,用忙碌来充实自己的大脑,试图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暂且赶出去。
忙碌会让人充实,也会让人麻木。柏小枝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吃饭,甚至忘记了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两眼睁开时,身上冻得发抖,窗外一片漆黑。
墙上云朵状的时钟直直的指着四点,过了十二点,就是大年三十,这么说起来,现在是大年三十的早上。
起身时才觉得头重脚轻,脑袋昏沉着,自己忘了开暖气,窗户也大开着,想必是受凉感冒了。
她这样想着,还是拖着软绵绵的步子缩回了被子里。
春节生病,真够倒霉的
对柏小枝来说,不过是闭上眼再睁眼的一瞬间,面前就变出来了个神色焦急的何进。
但对何进来说,是从昨晚八点多就联系不上人,一直到现在他赶回来查看情况。
抬眼就看到男人正在看着温度计,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没发烧,受凉了?”
柏小枝在被窝里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何进回来就看着冷风呼呼的往房里灌,窗户是一点没关,暖气是一点没开。
但是他现在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心情,只是摆着脸子道了句,“我才走几个小时,就给自己折腾感冒了。”
柏小枝不答话了,嗓子疼,鼻子堵,说话瓮声瓮气不舒服,再者,何进的态度让她心里有些不痛快。
端着水杯的男人看到她的偷偷白了自己一眼,脸色更加不好看。
“还说不得你了。”
他淡淡道,还是把扶着柏小枝起身把杯里的冲剂给她灌了下去。现在小姑娘生病,不和人计较了,等人身子好了再算账。
“叫你自己给自己上药,你是不是也没弄?”
何进一边扶着人放倒在枕头上,一边问道。
得到的就是柏小枝没好声好气的嗯了一声。
得到答复,何进手就伸进了被子里,却被小姑娘左扭右扭的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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