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还没回你翔子哥话呢?”
少女的背影消失踪迹,他原地掸了掸外套,又穿上。
不过,刚凑近看,这小妹妹没带眼镜的样子长得跟瘦版年画娃娃似的,五官玲珑精致,一双微弯的月牙眼伶俐清透,身子矮蹦起来跟兔子似的,贼可爱!
只是,这样的女孩让男人接触起来,稍微起点儿邪念,心里就总有种犯罪感,太小了,年龄、身高、长相与性格各方面结合起来,真又纯又稚。还是适合当妹妹给宠着惯着。
教师食堂三楼,对坐着一男一女,餐盘里的菜分毫未动,两个人干瞪着眼。
然,那只是少女一个人的战争,高大男生从头到尾气定神闲,从容自若。更准确来说,应该是他好心在陪她维持这种幼稚鬼的备战状态。
“你竟然不叫醒我!”
“不是帮你请假了?”
“谁让你请的?怎么会有你这种哥?”
“请都请了,还能怎样?”
贺戍拾起筷子,夹起块肉,又优雅又卑鄙地说。
“你你你——”她愤得捋不直舌头。
“我什么?”他边咬边说。
咽进去后,冷道:“自己昨天晚上几点睡的,没点数?”
她微愣,疾言:“那也不至于请假!”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他放下筷子,专注地看着怄气的她。
“我……”
他问得她陷入一瞬的迷惘。
“你……唔——”
嘴里猝不及防被塞了块肉,苏融紧闭牙关拒绝,但筷子速度很快,乘她说话之机就已经贴到舌了,那软物顽固,卷着筷子和肉翻来搅去就是不肯吞。
“唔唔……嗯呜……不……”她有口难言。
“吃掉它。”
他眼中噙着厉色,语气里是不怎么有耐心的强硬。
舌是活物,柔糯不堪,筷是死物,坚硬如斯,两厢对峙,自然处劣势,直接挺力一击便强制抵到喉咙口,饶是铁齿铜牙,也终不敌败下阵来,肉便如此顺利的滑进了食管。
慈悲心喂她,偏偏不听话。
那便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木筷在里头停了一刹即刻抽出,重见天日时,棍身湿漉,牵出一条黏腻的银线,欲落不落,筷尾一勾,晶莹又粘回原处。
而后主人在餐盘夹了片黄瓜,和着那透明的湿液一同放进口中,细嚼入腹。
“咳咳咳……咳咳咳……”
少女猛地咳嗽起来,胸腹剧烈起伏,檀口大张。
贺戍疾步走过来,深邃的眼望着她红透的耳尖,右手从肩胛滑到脊椎,压住她的背,忽重忽轻的规律拍打,厚重的掌熨在绵薄的布料之上,将重力化成温柔的安抚。
伏低背部的样子,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猫,需要饲养者精心照顾,不时为它撸颈顺毛,给它足够的疼爱才行。
她面色转好,那只手也适时离开。
他刚坐下来,她就匆匆说道:“我饱了,先走了 。”
少女风吹电闪似的逃之夭夭。
贺戍喝了口水,余光中看见她的餐盘,浮起笑。
俯眼,是一双泛潮的木筷,在桌面静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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