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宠物医院出来,都八点钟了,陆予森给我打电话,问我回家没有。
我说还没有,他说他到医院附近了,让我等他几分钟。
我站在风里,附近很多店摆出了圣诞装饰,街对面的一家小酒馆,还在圣诞树边做了人造雪,有很多人在雪下拍照。
我看着她们,心里很是羡慕,没多久,陆予森到了。
他是打车来的,穿着正式的不得了的西装,一看就是参加了什么上流社会的聚会。虽然身体很熟,我仍旧觉得陆予森很遥远,像一艘迷雾中的船只,我只能跟他通过无线电讯号通话。
今天更加是这样。
他一下车,街上的人就都在看了,他走近我,我看到他头发抹了发胶,弄成成熟的样子。他问我:“小狗今天怎么样?”
陆予森的声音已经很好听了,前两年变声期,也不是很难听的嗓音。他站在我面前,就让我好心动,我告诉他:“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我们就顺着这条街往下走。
因为不想沉默,我告诉他:“邵医生建议我告诉妈妈,我在养希福的事情。”
“为什么?”陆予森问我。
“我一个人养不好呀,”我告诉他,“我读大学了,它怎么办呢,到时候我要租房子,刚到学校附近,肯定会有很多意外……”
我们走到一个公园下面,旁边是高高的墙,砖路往下斜,四周人很少了。
苦还没诉完,手突然被他拉住了。我的手冷冰冰,他的比较温暖。拉住我,陆予森也什么都没说,眼睛看前面。他这样让我好紧张。
“我可以先去处理房子,”陆予森对我说,“你和希福再过来。”
我愣了一下:“什么啊。”然后心跳得更加快了。
“我们一起养啊,”陆予森说,“不行吗?”
他靠近我一些,把我抱进怀里。他的西装有些寒气,嘴唇贴住我,像梦一样吻我。亲了一小会儿,我虽然心动,也还是无法忽视现实,努力理智,告诉他:“我爸爸不会同意的。”
不会同意我跟人同居,更不能接受那个人是陆予森。
但是陆予森说:“先不让韦叔知道。”
“等你再长大几岁,”他像一个比我还要邪恶的恶魔,诱惑我,“好吗,忧忧?”
但这肯定是假的啊,我和陆予森又不可能结婚,他只是想骗我一起住。我再长大多少岁都不可能。
但陆予森这样说,仿佛给我们的恋爱约下一个不确定的死期,在它死亡之前,我拥有可以用来偷偷实现遗愿的资格和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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