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岌爽朗地笑出声来,道:“人都杀过好几个了,你居然怕这个。”
寒酥连连摆手:“快点扔开!”
封岌笑笑,不在逗她,将枯枝和枯枝上的虫子一起朝远处扔去。
寒酥歪着头,视线落在封岌的手上,好像还要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将虫子扔走了。
封岌喜欢极了她这小女儿的娇态。不是永远尺子量过的端庄步子,也不是礼数周到地福身行礼。封岌望着寒酥的目光柔下去,摊开双手给寒酥看。
寒酥轻哼了一声,这才朝他走过来。封岌握住她的手,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这里的花海没有人为的管束,反倒是别有一番景致。我原先的家,推开窗户往外望去,也能看见一大片花海!不过那里分四季,不是时时都有那么多争奇斗艳的鲜花,也没有这里生得好。”说到小时候的事情,寒酥来了兴致,喋喋不休地跟封岌讲着她原先的家。
讲述父亲在庭院里给她搭的风筝,讲述闺房里的每一处自己精心设计的摆放,也讲窗外能看见的她喜欢的花草。
清风徐徐,卷夹着淡淡的花草自然香气拂面。
封岌打断寒酥的话:“前面有秋千。”
寒酥转头望过去,果然看见在两棵树间悬着一张秋千。
两个人走过去,瞥见上面有些泥渍。封岌道:“昨夜下雨,应该还没来得及打扫。等让下人收拾过,明日再过来。”
寒酥点头说好:“不过是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了,也没有说一定要玩秋千。”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经过一大片石林。能工巧匠将山石雕成十二生肖,惟妙惟肖。
十二生肖大小不一,老虎被雕成最大。一座瞭景亭坐落在老虎石雕的头上。
封岌牵着寒酥的手踏过石阶,走进瞭景亭。
不同于来不及打扫的花海里的秋千,这处的亭子却是日日都扫洒干净。石阶上偶尔有几片落叶,而到了亭中则没了落叶的影子。
寒酥刚想坐下来,封岌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他弯腰,用手背碰了一下长凳。
果然有一些凉,他自己坐下,然后拉着寒酥让她坐在他腿上。
“姑娘家畏寒,尤其是屁股最畏寒。”
寒酥本因为他的体贴而心中一暖,可下一刻听见他不算文雅的话,又不由微怔。她坐在封岌的腿上,抬眸看他,念叨:“嘉屹,你说话越来越不文雅了。”
“这有什么?”封岌用他严肃的语调说,“屁股不过是人身体中一个部位而已,和手脚胳膊腿儿并没有什么不同。”
微顿,封岌略俯身,靠近寒酥耳畔低声道:“而且是我最喜欢的部位。”
寒酥立刻伸手去捂封岌的嘴。
他口无遮拦就罢了,偏偏一本正经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说话,实在是让寒酥听得别扭,她嘀咕:“你这是和尚念艳词,太不着调了。”
封岌就势亲了一下寒酥的手心,说:“艳词,我又不是没念过。”
“不正经……”寒酥呢喃一句,也不再和他说话了。她在他腿上调整了坐姿,偎在他怀里,瞭望着远处的花海。
好半晌,寒酥轻声说:“嘉屹,这一个月我总觉得在做梦。”
封岌颔首表示赞同,再道:“而且是个春梦。”
寒酥笑着去轻推他,说:“你可真是越来越没正经了。不和你说了。”
“好,不说了。咱们来讨论另外一件事。”封岌的语气颇为严肃。
寒酥听出他语气里的认真,转头望着他的眼睛,等他说大事。
封岌问:“今晚可以几次?”
寒酥懵了一息,然后她才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她靠近封岌,双手去捏他那张严肃的脸,问:“我的嘉屹,你现在脑子里就不能想想别的事情吗?已经好多次了,今晚各睡各的!”
“好多次?”封岌拉过寒酥乱捏的手,“这一个月,才六十四次而已。”
封岌回忆了一下,再道:“而且要除去其中有五日你身体不方便。”
封岌打量着寒酥的脸色,心道她如今身体应当养好了,他应该不用再克制,可以补一补。
不多时,起风了。寒酥与封岌没有在瞭景亭中久坐,便回去了。
寒酥刚回去,就看见翠微在门口等着她。
翠微迎上来,甜甜笑着,说:“这一个月闲着没事干,我又闲不住,给娘子做了身衣裳。”
“拿给我看看。”寒酥松开封岌的手,拉着翠微的手进屋。
翠微给寒酥做了一身湖蓝的衣裙,柔和的颜色穿在寒酥的身上,撘着她如今眉眼间的温柔,别有一番柔情风致。
翠微说:“料子都是山谷里顶好的料子,希望我的手工没有埋没了这块好料子!”
寒酥在高高的穿衣镜前转了个身,说:“你做得很好,我好喜欢。”
翠微发自内心地笑起来,她又感慨一句:“如今终于苦尽甘来了!”
寒酥走到梳妆台前,弯腰去首饰盒里挑能搭这身裙子的珠钗。
翠微跟过去,询问:“娘子,你现在是不是很喜欢山谷里的生活?”
“当然。”寒酥点头,“小时候读书,看书中与山水为伴的生活便十分相望,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梦想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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