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宫英纵自己养着的那支情报力量,并没有收到损失。在粘杆处、东厂的追杀之下,逃亡数月的宫英纵,竟然还能够准确地知道这么多情报。
而宫英纵的一番话,也顿时镇住了殿中的一众夏国文武。
他们只知道前线战局不利,以及还有一支云军朝金陵城突袭而来,却未曾知道,如今大夏的局势,竟然已经严重到了如此地步!
宫英纵站在大殿之上,想起这数月来,亲自带队追杀自己的张仪,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疯狂,厉声喝道:
「迁都!唯有立刻迁都北方邺城,舍弃江南之地,以两淮、黄河地区为屏障,重整旗鼓,方可抵御云军!」
我宫英纵,还没有输!
一众朝臣,不知宫英纵此时心中已近癫狂,但还是断然反对道:
「可如今陛下、朝中重臣,以及数十万精锐,尚且还在前线,如何能够轻易迁都?」
「金陵城乃我大夏经营数百年的京师,天下雄城,哪是那般容易攻克的?」
「对,此时应当速速召集地方郡兵,勤王京师!云军率部从后方突袭而来,立足不稳,难以持久,最后必然只能无奈退兵。」
这些朝臣们说的,倒也是有几分道理。
以金陵城的坚固程度,便是云军调集火炮来攻,只怕也得连续轰上个月余,才有可能轰塌城墙。
既然如此,为何要仓皇迁都?
「立足不稳?」
宫英纵冷笑一声,继续道:
「你们以为云皇养着家的那么多人,在市井乡间,到处传扬他的仁义之名,甚至此前还花费海量金银安置受难百姓,到底是为了什么?」
「吴中郡的百姓,对云国大军的到来并不抵触。甚至有人已经将云国视作天命所归,主动当起了顺民了!」
宫英纵这般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让殿中众臣顿时不满地皱起了眉。
「陛下尚在前线,我等如何能够亲眼迁都?」
「就是,这个责任,谁来担?」
宫英纵看着反对的百官,心中不由生起一股暴戾之气,当即冷声道:
「诸位大人,难道还没有认清现状吗!如今江南之地,已尽在云军兵锋之下。死守京城,乃是取死之道!」
说到这里,宫英纵猛地转过身来,对着龙椅之上的夏国小太子,抱拳道:
「唯有尊从陛下亲征之前留下的诏书,立即请太子继位,遥尊今上为太上皇。迁都邺城,重整旗鼓,才是惟一能够保住大夏江山社稷的法子!」
宫英纵手下的江湖势力并未损失,根据手下传来的情报,他对如今天下局势,可比大殿之上的这些官员知道得更多。
如今的云军,胜局已定。只要攻下采石矶大营,金陵城便根本守不住。
而金陵城一丢,这整个长江以南,都将失去控制。夏国朝廷继续死守于金陵城,只会被云军一战而定!
可纵然宫英纵说得很有些道理,但不顾依旧在前线奋战的皇帝与将士,让太子继位迁都,听起来着实有些不似人臣之言。
有看不过去的大臣,顿时皱眉怒喝道:
「当初的那封诏书,是若陛下不幸在阵前,发生不忍言之事,方可遵从。但如今,陛下身在采石矶大营,安然无恙,你又如何笃定,陛下不能反败为胜,或是突破云军重围?」
「你宫英从,不过一区区绣衣使二品指挥使,不过秩千石,竟然敢在大殿之上大放厥词!是谁给你的胆子,这背后的事情,
你承担地起吗!」
面对众臣的反对,宫英纵心中越发急躁,压抑的戾气不由显露在脸上,猛地扭头看向夏国太子,咬牙道:
「殿下以为如何!」
反倒是这般姿态,更是让大臣们暴怒。
「大胆宫英纵,你这是在威胁太子殿下?」
「来人,将这个大胆狂徒,尽数压下去!」
但此时,竟然并没有禁卫军领命出现,将宫英纵拿下。
百官们朝殿中望去,这次后知后觉地发现,此时大殿内外侍立的,竟然全都换成了绣衣使者!
在如今,一品绣衣使冯处身在前线,武乡侯钟子灌幽禁在府。京中绣衣使,尽以宫英纵为首!
此时的绣衣使,面对着朝臣们的命令充耳不闻,只是默默地看向坐在龙椅旁的太子殿下。
绣衣使们没有动作,当然不是被宫英纵尽数掌握了。
而是因为夏国绣衣使者,身为天子亲兵,只听从皇帝,以及上阶绣衣使的调遣。
如今皇帝不在京中,也唯有太子的命令,才能够调动听从宫英纵调遣的绣衣使们了。
此时,这位资质并不算出众,年仅十二岁的夏国太子,脸上浮现出担忧不安之色,战战兢兢地道:
「登基之事,还是莫要再提了!但迁都,孤还是认可的......」
宫英纵提前入宫,已经将天下局势,明禀给这位太子殿下。
身为纵横家弃徒,宫英纵三言两语之间,将金陵城描述地无比危险,便已是将这位太子殿下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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