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崇帝早到,何昭昭提前洗浴梳妆。初次承宠时极为匆忙,就连沐浴洗发都是挑着怎么轻便怎么快的来,沐浴后的梳妆也一律如此,昨夜崇帝没有怪罪她,也没有拂了兴致,恰好是她幸运,今夜倒不能如此随性。
沐浴用的热汤里一如既往放了荷花瓣,一则为了应景,也是有意让身子沾染些幽香,显得更为清爽。
雨细用澡豆仔细搓揉她的头发,又加用当下时兴的用干荷做的发油,湿了水后抹上一点,黑亮又柔滑。何昭昭原先的发质也好,乌黑亮丽的,盘发之后披散下来,也不会过分的卷翘,很是自然。
从头至脚都清理干净,雨细绕到身后给她绞干头发,风微倒用羊乳膏涂抹她身上,好让肌肤细腻又光滑。
前一夜的痕迹尚未完全褪去,那些红印子消了一点红,零零星星布满身上,浅一点深一点,尤其是前乳、肩头、纤腿与丰臀,大多是啜咬所致,虽然不疼了,但印记仍留。
风微抚摸她身子为她擦羊乳膏时,亦会激起她些微难耐,可她与崇帝又实在不同。
崇帝是为了亵玩她,占据她,他的手宽厚又温暖,掌心还有薄茧,抚摸在她身上又酥又痒,引得她不断战栗。风微则掌心细腻,手下也轻柔。
何昭昭终究还是为了羞耻心而穿上小衣,这一次是藕色的,绣的是蝶戏花,小裤亦是藕色的。
“去把宝匣里的那身玄纱裙拿来给我。”她指着妆镜旁的一个镶金宝奁道。
雨细不知所以的去启开宝奁,入目见了玄纱裙后,捧出来又走到何昭昭身前。她将玄纱裙打开,看到其奇妙的构造后,看着何昭昭不解,“主子,这是……”
“这是前后遮挡的两片裙,是今日陛下送来的。”
雨细一听哪里还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忙帮她穿上。玄纱裙上身,风微在她前胸两侧别住系带,多于的带子便乖顺的吹落在两侧。
因里衣裤皆与肤色相似,玄纱裙虽然轻透,却掩盖住了里边的衣裤,显得不突兀。可惜终究太过轻薄,何昭昭在纱裙之外又加披了一件鹅黄的衫子,不教春光轻易泄露,便安心的在偏堂等候崇帝。
这下子也没再去研究春情图中的诸多姿势,她任意扯了一本关乎玄妙鬼神的书籍来翻看,以解乏闷,却不料书中也是些淫靡情节,恰好记载了狐仙勾引书生欲取夺其精气,书生被狐妖迷惑后,不知克制,一味纵情声色,身子每况愈下。
她愈看愈发觉自己被崇帝牵着走,即便此刻看闲书,也逃脱不了那等旖旎艳事,而她像钟情崇帝许久的痴痴恋女,候等崇帝的到临。
这一想,就更气恼了。
她闷闷地等了半个时辰,到戌时二刻时,崇帝仍未到达,反而是他身边的大太监周鸿过来,何昭昭拢好了衣衫,遮住大半个玄纱裙,于正厅见他。
“何主子安康。”周鸿对她也是温和的,但不如今早到访的那位咧开了笑,反而是不卑不亢。
何昭昭嗯了一声,点头回应他,试探般的问他:“陛下他——”
“陛下原先是要来拾翠居的,路过朝阳宫的时候,宝相居的成碧说慎才人身体不适,陛下便去朝阳宫看看,今夜不来何主子这儿了。”
“哦——,原是这样,”她心里有些发赌,但又不可在周鸿跟前显现出来。毕竟是崇帝身前的大太监,若自己的情态暴露,崇帝或许会知。她便平淡地回他一笑,不去问更多的细节,也没不虞:“如此也好。”
“有劳公公了。”她又看向寒露,寒露识相地在周鸿手中塞了一粒金珠。
“不劳不劳,奴才这便走了,何主子安心歇息吧。”周鸿拱拱手回他。
周鸿走后,雨细风微等人都泄了一口气,神色恹恹。
何昭昭反而笑了,安慰这些小姑娘:“我都没不高兴,你们也开心点。”
风微还想再说什么,被何昭昭的话堵住:“这头面挺沉的,帮我解了罢。”
“诺。”风微嘟着嘴随她去了内室。
“明明是要来我们这儿的嘛,却让别人抢了风头。”风微还是忿忿不平。
“你想啊,哪有那么巧的事,陛下来我这儿她就病了,不是早一会儿,也不是晚一会儿。”何昭昭盯着棱镜中的自己,镜中人眉目含笑,姿容绝艳。
“我知道,陛下也不会不明白,但他不能拂了宝相居的面子。”
头上的流苏钗子被卸了下来,是一柄雀鸟飞羽钗,羽翅点缀着如星点般闪烁的琉璃碎石,也似流动一般熠熠生辉。
风微理好流苏后收在匣中,又替她解下胸前带的珠链子。
“那陛下宁愿拂了您的面子,也不愿去拂她的面子,这不就等同踩了咱们。”风微还对此事耿耿于怀。
“傻姑娘,”何昭昭偏着头看她,“陛下自我入宫近两月才造访拾翠,而宝相居从初入宫的秦宝林便升为慎才人,压了我一头,因而这种选择,才是最有利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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