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早府中人不见陈怀练枪,反倒是纪盈大早就出了一身的汗。
陈怀过路正堂时见到她正拉弓射向一个木头桩子,那是用来练拳脚的,偏偏她一箭,箭簇入了三分,那木头桩子顺着竖向的裂痕就掉了木块下来。
“姑娘,你这是射什么呢?”喜雁端着膳碗在一旁看。
“一个人,”纪盈余光里瞥见了陈怀,又拉出一箭,射向木桩的底部,看木桩裂成了木块,“的狗头。”
江生岭睡得浅,才踏进庭中就听到了“狗头”两个字,与陈怀莫名对视了一眼。
就不知是谁的头了。
“腰绷紧,准头会更好一些。”陈怀淡淡说了句就转身进屋了。
江生岭捏了捏手,应该不是他的头。
纪盈把弓挂了回去,正要回屋换衣裳时听到了门前的吵闹声,一黑甲一红袍两个人就冷着脸走了进来,管家未拦,他们进来了才没有吵闹。
“陈将军昨夜没睡好吧,”江生岭同那红袍人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陈怀说,“您的手下也没睡好吧。我才刚到沂川府,您就迫不及待带我进城,却让人从军营中带出朝廷钦犯,连夜出沂川府。”
纪盈看着门外还有一帮人,也是一群黑甲,一群红袍,黑甲是陈怀军营里的甲士,红袍应当是江生岭带回来的人。
昨夜陈怀就连夜让人带安越平离开了?她回眸看陈怀,她说他大半夜怎么还不睡,等消息呢。
那进府来的红袍人行礼后道:“昨夜观军营甲士异动,属下带人追赶,出军营三十里时,路过当地大山,山中的山贼突然冲下了山朝着那锁着钦犯的铁笼而去,意欲取钦犯首级,而随行的甲士竟四处逃窜,无一人相护。不得已,属下带人击退了山贼。”
陈怀这时才从屋中走出,那甲士也行了礼道:“属下有罪,当时场面太乱,被押运的那人……在乱阵中中箭身亡。”
安越平死了?
红袍人冷笑:“真不是你们趁着乱局放的暗箭,故意要了那钦犯的命吗?”
“你少胡说八道,我们自有退敌之策,谁让你们冲出来捣乱的。若没有你们,也不必死人。”
江生岭打断了他们二人的争执,侧身看向陈怀:“陈将军,那夜初见时我便说了,是奉陛下之命带走安越平,你当时推辞安越平不在营中,过几日再安排。昨夜的事,又是为何啊?”
陈怀抬眸:“江统领,我说过几日安排是信你几分,但你应当明白我在等你把圣上的圣旨亲手拿来。”
“陛下千里传信交付我此事,至于圣旨,等三省审过,快马而来也还有数日,可七日之内我若不启程,会误了期限。不过误了期限比起钦犯已死,都是小事了,将军是故意难为我啊。”江生岭笑。
陈怀瞥他一眼,而后颔首:“把尸体抬进来。”
那尸首从门外运进,喜雁吓得拉着纪盈的袖子往后退,纪盈却盯着那盖着白布的人。
“那江统领看,如今我们要如何上报呢?”陈怀站定道。
江生岭眉头微蹙,突然走到那尸体身边,正要掀开时被身旁的甲士拦下。
陈怀摇了摇头,那甲士才退下。
尸身显露,正着胸口一箭,但受伤最重的却是那人的脸,烂得根本看不清面容,像是被石头砸过。
这不是安越平。
纪盈在看到那尸体的脚时就心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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