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能收三百封的威吓信,倒也没什么值得多想的。
陈怀正扔下,突然转身问:“纪盈呢?”
东巷酒馆。
三楼的布局,到了顶的一层都是些住客。
躺在榻上的时候纪盈想着这山贼做事倒真是仔细啊。
她仔细问了那仆人,来请她的人是什么装扮,什么口音。那仆人的描述分明是个熟人,纪盈也便信了几分。
她来这酒馆,也是看着沉潇远前脚进去的,自己正跟着进,入了门就出了事。
看上去沉潇远来这儿也不是为她,至今她也没看到沉潇远。
这什么迷药啊,明明她清醒得很,全身上下却只剩下嘴能动。
她艰难地歪了一点脸,瞥见了躺在床上的另一个人。
“江生岭你这个蠢货,就这样被人下迷药。”她有气无力骂道。
躺在一侧的江生岭笑:“你聪明,你怎么也躺在这儿?”
他是突然收到昨夜那伙山贼的消息,山贼约他谈事,他还以为是有陈怀的什么秘密这才一个人过来的。
“你们都闭嘴!”蒙着面的一个女子呵斥了一句,而后便上手脱纪盈的衣服。
“你们是山贼又不是淫棍,怎么想的招数这么下流啊。”纪盈问。
“山贼是什么不下流的行当吗?”那女子回她,只拆了她的外衫。
“头儿,人快来了,差不多了,别脱了。”门口望风的人说道。
那女子见状也道了声“走”,从窗边便离开了。
纪盈叹道:“我进门之前看了看,今夜这酒馆开窖新酒,会来许多人。手拿远些,别恶心我。”
她看到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江生岭的手就心烦。
“你有力气你拿开。”
随着人声逼近,纪盈闭上了眼,该来的躲不过。
不知是谁撞开了门,只往里望一眼,为着新酒来的人就都停下了脚步。
纪盈这辈子还真没这么丢脸过。
意料之中,不过片刻那人群里闯出个熟悉的身影来。
看着陈怀紧锁的眉头和凌乱的呼吸,纪盈眼珠子转着望向他。
“我动不了了。”她哑声说着。
“把人赶走,不许说出去一个字。”陈怀对跟来的席连交代着,将裘衣披在纪盈身上,瞥了一眼江生岭。
他抱起纪盈,将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
“别看。”
不再能看到外面的人的景象,她安心了不少。
陈怀抱着纪盈走后,江生岭的手下才跟着进屋,正要扶他,江生岭摆摆手,自己坐了起来,浅笑望着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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