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远处是拉开长弓搭上箭的纪盈,纪盈浅笑说:“别动啊。哎哟。”她一勾弦,那男子闭上眼,脸都拧成一团,抖了一下。
他睁开眼,纪盈那支箭却倒在了地上,她捡起来可惜说:“没拉好,我再来一次啊。”
“阿盈!”纪夫人呵斥了一句,纪盈讪讪收回了弓,众人也立刻被纪夫人遣了出去。
“这点儿胆量都没有,娶我做什么?”纪盈不知悔改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了,生怕被纪夫人捉住。
皇帝赐婚,擅自休妻,这也是一大罪名。
鲁国公想着刚才在宫中,他坐在内室候着,外室里站着的大臣们议论着陈怀的事。
他在坐在马车里回府,手搭在膝盖上。
方才皇帝问他有何要说的,他只道了句:“任陛下发落。”
皇帝的神色是满意的。
马突然嘶鸣,马车也摇晃起来,他皱眉要呵斥,车外的小厮说:“国公爷,有人拦车。”
老实说,纪盈从前从未与鲁国公深交过。
虽说鲁国公一家也是京城大族,但自从她七岁到鲁国公府,不小心弄折了府上的花木,被鲁国公淡淡瞥了一眼就被吓哭之后,她的确不怎么敢去了。
且鲁国公其人深居简出,也不是好相遇的。
她咽了咽唾沫,抱着五里又在发抖,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鲁国公。
天生的威压感,看上一眼都受不住。
茶楼里人来人往,他们关上了门,纪盈小声说:“请国公救救陈怀吧。”
“与我何干?”
纪盈低垂着眼:“我问过他从前服侍的府上,都说有个一直跟随他的年长奴仆,教他识字练武。后来陈怀夺魁后,那奴仆也不见了。我早写信让父母帮忙打探,如今已得知,那人曾是您的亲卫。”
让自己的亲卫跟在私生子身边十数年,隐姓埋名教陈怀本事,纪盈都弄不懂这鲁国公费那么大劲是为了什么。
鲁国公冷笑:“找人教他,是我不想看到一个带着我血脉的废物。可惜,他还是废物,既然自己蠢笨沦落至此,我何必救他。”
“你这叫是非不分,他哪儿做错了……”纪盈嘟囔。
“他是废物,”鲁国公又瞥纪盈一眼,“你也是。果然是下贱惯了,你当初那么骗他,害他,如今他居然还会喜欢上你。这种下贱的孽种,跟我无关。”
纪盈愣了愣,却怒从心起:“他愿意喜欢我,我愿意喜欢他。他敢不被从前的事绊着听自己的心意,总比您遮遮掩掩既想要这个孩子,又不敢认自己和妓子生下孽种强!”
“啪”的一声,纪盈看鲁国公拍了桌子,他气焰立刻又消了下去。
她揪了揪五里的毛,神思回转,皱眉抬头:“你怎么知道我骗了他?”
正在喝茶的鲁国公看着茶碗里的茶水。沉闷的声音传来:“利用你骗他,让他被训斥出京的主意,是我拿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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