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恒?”宁月茹惊讶道:“他如何能替我说亲。”
“并非是专程说亲,只是闲来串门话家常时说上几句而已。他们家若有意思,就由我夫君做东,将两家聚在一块谈谈婚事。要是这婚事没谈成,还传了出去,便当他乱拉郎配拉错了。”
“有你这么利用夫君的吗?”宁月茹轻嗤一声,又道:“不过,这主意倒是挺好的。”
宁月茹与宋珞秋相视一笑。
这话倒也好说,宁月茹一走,宋珞秋便将傅以恒叫过来跟他说了,只些微撒个娇傅以恒便胡乱答应了。
第二日下了朝,傅以恒拐个弯就去了梁家,梁老爷热情招待傅以恒,但听傅以恒的来意,他坐不住了:“你是说撮合我们家和宁家结亲?这……这人家能愿意吗?当初他们家退婚的时候话可不好听,如今我又没了世袭的爵位……”
傅以恒喝着茶,直截了当地说:“愿意啊,宁姑娘和宁老爷都愿意,是他们叫我来说的。梁伯父点了头,婚事便能安排了。”
“他们叫你来的?”梁老爷这就不明白了。一开始他们家有爵位世袭时,宁姑娘不愿意,这会儿它们家成白丁了,对方倒是愿意了。
“宁家原给宁姑娘说了一门亲,这个梁老爷是知道的,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人是个攀附权贵的虚伪小人。转了一圈,还是觉得梁羽安最好。”
第64章 胖墩墩的无名火
梁老爷心里咋舌, 感情这是宁家后来说的亲不好,这才想起他儿子来了。
不过腹诽几句后,他还是觉得宁月茹那孩子不错, 宁家也是个好亲家。虽然上次宁家退婚一事折了他们家的大面子, 但毕竟梁羽安那样的名声,他们家的问题也很大。
梁老爷本想一口答应,话到嘴边又想起他儿子那混不吝的样子,所以说要问问梁羽安的意思, 支使丫鬟将梁羽安叫出来。
过了不多时, 梁羽安一脸困意地走出来, 打着哈欠道:“爹,你叫我做什么。”
哈欠打完, 梁羽安才睁大眼睛, 定睛看清了坐在客位的傅以恒, 顿时流露出疑惑的神色:“你来做什么,傅以恒。”
梁老爷叫梁羽安在一旁规矩坐下, 随后就与梁羽安说起跟宁月茹的婚事。
梁羽安先是一脸不可置信,然后又是踌躇不定,最后绞着衣襟上的带子, 不耐道:“这婚事说退就退,说定就定, 她宁月茹以为自己是谁啊,我不娶她。她居然还让人找上门来说, 这不是逼人就范吗?”
“你真不娶?”梁老爷重复问了一句。
“不娶。”梁羽安摇头如拨浪鼓。
梁老爷看向一旁的傅以恒,眼神中满是无可奈何。
傅以恒见状, 了然道:“既然梁公子都这么说了, 那也不好强人所难。我去告诉了宁姑娘, 让他爹再给她安排一桩婚事吧。宁姑娘如今年岁到了,总归是要议亲的。”
说罢,傅以恒便准备起身告退,屁股刚抬起来,却听梁羽安这时说了话:“你说?我不同意的话他爹立刻就要给她议亲?”
“梁公子不愿意,自然还有别人。”傅以恒冲梁羽安笑笑,“总不能你不愿意,人家就一辈子不嫁吧。”
梁羽安瘪瘪嘴,将手上缠着的衣带甩出去,看似无所谓地说道:“她就不能消停几天。上次她爹给她找的那是什么货色,当街秽语污她的名声,看着可恨,要找就找公子哥中知根知底,家里有名有姓的。”
“是了。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是京中公子哥多数已经成婚了啊,哦!”傅以恒突然想起来:“魏家庶子刚中进士,前程大好。倒是可以一议。”
梁羽安抗拒道:“魏家庶子在家里不得宠,人又窝囊,是个闷油瓶,宁月茹跟着他还不得憋死。”
“城北胡家世代皇商,嫁过去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梁羽安再次抗议:“商人啊,那些都是没啥文化底蕴的,再有钱,跟宁月茹说得着吗?”
“骆家总成了,他家家世显赫,只有一个独子,人也幽默风趣。”
梁羽安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叉,“骆家你都敢给她介绍!那骆家的有多丑你不知道吗?宁月茹要是天天看着那张脸,保证她吃不下睡不着的。傅以恒,你问问那宁月茹,她是有多恨嫁啊,怎么什么人她也要议一议。要那么恨嫁……”
“干脆!干脆小爷我委屈委屈,勉强收了她得了。”
傅以恒会心一笑,感情梁羽安在这里自己给自己铺台阶呢,什么不想娶宁月茹,压根就是咽不下一口气而已,用话一激这不就急了。
傅以恒噙着笑道:“既然梁公子这么委屈,何必答应呢。我这就去回了宁月茹,叫她以后不要再打搅梁公子,此后婚嫁自理。”
“别啊。”梁羽安“蹭”地站起来,稳住傅以恒:“我不委屈。”
他扰扰头:“我心甘情愿得很。”
正了正脸色,他看着傅以恒道:“你回去告诉宁月茹吧。她要是不嫌弃我现在是个无官无职还没荫封的白丁,愿意嫁过来我自然欢欢喜喜娶她过门。不过,你也要告诉她一句,让她不用担心,我以后会上进的。”
听他说完,傅以恒“噗嗤”一声笑开来,说道:“你真欢喜宁姑娘?”
“她那人吧,其实还挺好的,就是老跟我不对付。反正以后我就让着她点呗。”
梁羽安不敢与傅以恒对视,他耳根子有些发红,一直红到了腮帮子。然后他瞥了他爹一眼,示意他爹说话。
梁老爷很是明白,当下便与傅以恒道:“宁姑娘有心,我儿也有意,这婚事我看就先订下来。”
傅以恒起身,对梁老爷作揖,道:“伯父,婚姻大事不能马虎。明日由我做东,邀两家在酒楼一叙,咱们将话当面说开了,宁家和梁家也可再说一说婚礼的章程,你看如何?”
“好,好,这样最是方便。”梁老爷应道。
傅以恒本来就是为了宁月茹的婚事而来,既然话说明白了,那也就没别的事情,他与梁老爷告辞后,就出了梁家。
回家后,他迫不及待地去找宋珞秋邀功。
宋珞秋正坐着摇椅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旁边堆着一个小山堆似的橘皮。
傅以恒走过来,忍不住嗔怪:“少吃点砂糖橘,容易上火。”
“我现在就上火,一股无名之火。”宋珞秋晃着摇椅,闭着眸子悠哉悠哉道。
“怎么了?谁惹着你了,你跟为夫讲。”傅以恒笑呵呵地叫烟晴搬来一个矮凳,坐在宋珞秋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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