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好这时已经回神,放下文件夹,看着靳凡:“欢迎。”
靳凡来到林羌面前,牵好。
他领着林羌往外走,戈昔璇得意地跟在他们身后,岑好在他们行至门口急喊一声:“好久不见靳凡!”
靳凡停住脚,扭头看林羌一眼,迈出店门。全程就只给了岑好一个侧脸,无一言。
岑好没喊住靳凡,却喊醒了丈夫。
靳凡离开时他正好醒来,正好看到,勃然大怒,冲到岑好跟前,隔着前台掐住她:“又招他是吧?家里看照片不过瘾,勾搭来店里是吗?”
岑好双手拍打他的手,脸憋得通红发不出声。
前台吓得上楼叫人。
“贱娘儿们是不是忘了当时是零嫁妆进我们家门的?我多少选择,我凭什么选你啊,你跟你妈那个嘴脸真该给你拍下来!”男人瞪圆了眼。
岑好喘不过来气了,大声咳嗽,为自己换来他的松手,像突然抽走脊柱骨一般摔靠上墙。
男人掸掸手,骂骂咧咧地走了。
岑好双手向后,托住墙面,平视前方的眼睛眼泪成串。
电话响起,备注是妈的人打来,接通就说:“你别忘了去学前班接昭昭,那个园长说我们昭昭淘气,我看就是想收礼。你跟广茂一起去,两口子上阵,我看她还敢说什么尖刻话!”
岑好没吭声。
“听见没有啊。还有个事,你催下那个贷款,怎么还没下来啊,按理说广茂的酒厂和你那个店很好批啊。还是说银行的人查到你们的现金流断了?那你可得赶紧想辙,你爸这个茶叶铺就等钱来周转了!”
岑好听着,眼泪越掉越多,突然吼道:“妈!你觉得我现在过的是人日子吗!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那头磕巴一下,嫌弃地说:“你几岁了还说这种虚话?嫁给广茂这件事你没点头吗?现在看他快破产了、不体面了,你后悔了?别忘了你爸的茶叶店谁给开的!你当时学美容的几十万谁给的!孩子都要上学了还这么不现实!”
电话挂了。
岑好坐在了前台的椅子上。
就算是她选的,选错了不能纠正吗?她不明白,却也知道,她或许可以纠正这个错误,但丢掉的东西再找不回来了。
靳凡撑开伞,握住伞的手和他牵住的林羌的脸,白的发光,是这幕夜色中唯一不同。
戈昔璇没上他们的车,也比他们先走。
靳凡不走,林羌也不催促。
过了会儿,靳凡带林羌去了附近的烤肉店。
两个人气压都不太对,不回是正确的,省了打起来让戈昔璇看到他们俩真实的相处。
靳凡点完餐,出去打电话,林羌扒拉着牛肉粒,没有胃口。
隔壁桌两位女士,带着三个孩子,很吵,更让她的食欲大打折扣,只喝了水。
突然,小男孩把一块五花肉甩到林羌桌前,她看过去,三个小孩缩着脖子哈哈笑,两位女士在聊天,没有注意。
她没计较,用纸巾捏到了垃圾桶,又端起水杯。
靳凡回来了,像是习惯一样,先给林羌满上水。
谁知又有五花肉飞过来,这回是一整盘,全落到靳凡身上,臂弯和衣摆接了满满一怀,一瞬间,油都渗进他的衣服。
三个小孩笑得更大声了,两位女士也看到了,只是白了靳凡和林羌这桌一眼,皱着眉斥责小孩:“吃饭不要玩!”
没有批评他们不礼貌的行为,也没有对靳凡道歉,林羌看着靳凡无声打理衣服,站起来,把刚给她满上的水泼向隔壁两位女士。
其中一位女士尖叫,五官狰狞,大骂:“你他妈有毛病吧!”
林羌拧开凉茶壶的盖子,继续泼到她脸上:“报警吧。”
动静太大,引来烤肉店的经理,这位尖声女士的丈夫也从卫生间回来了,一身横肉,梗着脖子逼向林羌,看架势要动手。
靳凡站起来。
男人下意识瞥了他一眼,止步在桌前,动手罢了,嘴上不能罢,烤肉店几乎只剩下他们两口子的叫骂声。
经理两边说和,最后以隔壁桌向靳凡道歉,烤肉店予以免单,平息了矛盾。道歉是林羌的意愿,她不差这顿饭钱,熊孩子必须道歉。
前后一个小时,林羌和靳凡上车已经九点半了。
靳凡全程没拉过偏架,似乎林羌想干什么干什么,他无条件站在她这一头。
林羌上车还紧绷着脸,靳凡不发动车,她也无所谓,正好开窗,点了根烟,牙齿叼着,烟雾吐进雨中。轻摁住太阳穴的手指撑得发白,筋和骨明显。
她很不开心。
从靳凡到思梵接她开始。
她没抽完一根,扭头正对上靳凡的眼,她猛吸一口,烟雾就这样遮挡眼眸:“你觉得我会被谁欺负吗?”
靳凡看不清她,没答。
林羌捻灭了烟,拽住他衣领,拉到自己面前,吻住。
靳凡把主动权交给她。
他不知道她生什么气,只确定这是第一次见她生气,她从前装爱他装不爱他装委屈装潇洒,就是没有装过生气。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