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半天才想明白蒙涂北的意思。
!!!鲨鱼!!
快艇猛地加速,乔温温身子由于惯性往后倒,她艰难地站稳后,立刻跑向栏杆旁边,六神无主地问:“鲨鱼,鲨鱼,鲨鱼…鲨鱼怎么办啊!”
七哥要是能在轮船上安全返程还好,要是…需要跳海,那可怎么办!
!!!
蒙涂北不像乔温温,他不会只要有点情况立刻往陈敬磊身上想,也不会像担心自己一样担心陈敬磊。
他第一反应就是先顾好自己,先保证自己是个囫囵个儿。然后,才是其他人该如何如何。
此刻更是这般。
蒙涂北一杆推到底,心思全在赶紧离开这片水域,丝毫没注意远处乔温温在嘀嘀咕咕。
快艇全速前进,劈波斩浪,夜色之下,浪花泛着冷光。
邮轮,叁层,总统套房。
一个身量较高宽肩窄腰的年轻男子站在落地窗前。
年轻男子眉目冷峭,眼型狭长,鼻梁高挺,嘴唇薄而锋利。浅灰色瞳仁泛着冷光,似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让旁人无法通过他的眼神猜出他在想些什么。
他上身穿着一件裁剪合体的黑色衬衣,料子光滑,缎绸面料,一看就价格不菲。最顶的扣子没有系,堪堪露出锁骨。
男子举着望远镜,看向海面。
镜头中,一艘印着鲜红“蒙”字的小型快艇,船尾微微下压,船头稍有上翘。显然,正在加速前进。
半晌,他放下望远镜。
随着身体动作浮动,黑色衬衣的钻石袖扣反射透进来的光线。只见,落地窗上闪过一道白光。
男子随手将望远镜抛给旁边的人,说:“蒙家的人”
旁边的人似是男子下属,躬身,低头,态度毕恭毕敬,语气略带讨好:“南哥,需不需要我去…”
洛南的身子动也未动,看也未看,只是轻轻摆了一下手,说话人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房间内霎时陷入寂静。
须臾,洛南才缓缓开口:“占叻·拉维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旁边人偷偷打量洛南的神色,揣测几番,问:“南哥意思是,绕开他?”
洛南伸出手,手指点了一下落地窗的玻璃,说:“不用管他。他想在旁边待着,就随他待着”,顿了顿,眼尾上挑,仿佛在笑,眼底却是毫无笑意,“他要是挡路,直接杀了”
旁边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顺嘴就问出来:“南哥,你刚不还说要给占叻·拉维蒙面子…”
洛南转头,扫他一眼。
他瞬间噤声。
洛南将头转回来,视线重新落向窗外。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身后人慌忙说:“白海高还是没找到,他怕是…于公那边不好糊弄,妓女供出来的人还反水了,现在下面落成一锅粥,听说有人浑水摸鱼偷了于公的金条。季宏良个废物,肯定指望不上。南哥,咱们说到底只是白海高雇来的,又不是他的自家军,还是要早做打算”
洛南“嗯”了一声。
许久,他又问:“明志鹏在干什么?”
身后人愣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鹏哥…鹏哥好像在休息…”
洛南终于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在哪休息?在赌坊?”
“他…”
洛南一声嗤笑。
又是自以为很隐蔽其实极为大张旗鼓地找人顶锅,又是白海高失踪立刻去逍遥。明志鹏这个人脑子是真不好使,怪不得会上白海高的当,说叛变就叛变。
“南哥,现在客人陆续登自家船走了,要不,咱们混在里面,也走?”
洛南说:“不”,他摩挲着腰间别枪的枪柄,“通知阿牧,驾驶仓,监控室,餐厅,拍卖场,这些埋过炸弹的地方,挨个引爆炸弹,不用管里面有谁,就算六大家族的人在也一样炸。阿牧炸船的同时,你,老宁,你们俩去清理白海高的手下,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他狭长的眸子眯起,像是淬毒的寒刃,“白海高死不死的不重要,他的东西,咱们要全部拿走”
晚,十点零九,地下二层。
阿岳离了娜娜,就像只会动手的莽夫。此时,瞧见这么多人堵在必经之路上,想也不想,掏出匕首,打算镰刀收割小麦一样杀掉所有的人。
陈敬磊刚要阻止她。
猛地,一声巨响。
船体剧烈晃荡一下,陈敬磊险些摔倒。
他皱了一下眉头,还未等他说话,耳旁响起阿岳
充满恐惧的声音:“有人爆了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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