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聿多谢老师。”杜聿拱手,“多谢崔小姐。”
“杜聿,那今日,我们再来看看你那篇律论。”崔浩交代着,“奕枢,你也一块,此处你擅长。”
“是,老师。”
“那我呢?怎么没让我也去?”崔奕权不满。
“你快把送进来那些策论看完,外头的学子们可是还在等着。”崔浩皱眉。
“是啊二哥,你瞧,今年唯一的门生可是妹妹我替你发现的,你那儿还空空如也呢。”崔凝朝二哥笑。
“瞧你嚣张。”二哥笑着摇头。
杜聿看着眼前的一家和乐,笑了笑,之后便转身入院,准备等会受教。
可就在他要踏入自己房门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杜公子。”
“是?”他回过头,看见崔凝仰着头对他笑。这才发现崔凝身高只到他胸口。
“府中下人怕是将您的衣衫洗坏了。”崔凝充满歉意地看着杜聿衣袍上被洗出针脚的缝线,“这是我们崔府的疏失。”
只有杜聿知道,这也不能怪府里的下人,这府中就连下人穿的也是上等的棉麻,针线绵密,哪里会知道他这粗布衣在针脚处要格外小心。
“我请库房管事——”
“不必了,崔小姐,杜聿吃住都蒙府上恩泽,区区衣袍,怎能再要崔府钱财?我自己再缝过就行了。”
“要不这样,若杜公子不嫌弃,兄长房里有些旧衣,往年都是拆了之后捐出去,说来也是浪费。不如我请嫂嫂们找宽大的,着人改改,送到公子房里作替换可好?”
“……如此,再好不过。”
“说来你与我爹的其他门生都不同,不是兄长他们选来的,可算是我牵了一半线。”
崔凝笑着拿出一纸大安寺求来的护身符,放在手心上。
“淮京城里,说到科考,这大安寺求来的符最灵验,我也替公子求了一纸。”
杜聿接过护身符,感觉掌心微热。
“还望公子科考顺遂,如此,他日高中之时,我崔凝也逢人便能说当日我慧眼识珠。”
“多谢……崔小姐。”
“那就不打搅杜公子读书了,崔凝告辞。”
打搅……
他怔怔看着她如同跳舞般轻盈离去的背影,手心握着的护身符还在发烫,连带他的耳根也是。
可惜那是天上月,凡人只得池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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