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王上是您亲子,若有什么不对,太后必是第一个察觉的。臣妾倒是觉着,这人哪有一成不变的,如今的王上更加励精图治,改善民生,备受百姓敬仰,自然精力都扑在了前朝,后宫就来得少了。”帮太后揉着肩,赵思君一边回话。对现在的蜀王,她是有几分欣赏的。
“你觉着、王上的转变是变好了?”
“臣妾也不敢妄言,只希望廷尉府早日查明真相,平息流言。”
对于蜀王留下的这两个皇子,陈怀有想过将他们料理了,一旦身份败露,两个人都是他的威胁。对三皇子却还是迟迟没下得去手。
口口声声唤他父王,日日随奉左右的稚子,他看着他一天天成长,再冷漠的心也有所松动。
“张医师,王上的病情到底如何了?可有医治之法?”
陈聿化名张保,问话的是蜀王身边的大太监管宏。
陈纭对他有几分印象,为蜀王与她之间递过消息,是五哥自己培养的人。原先的柳公公办事不得力,被陈怀处置了。
“陛下日理万机,是为劳心过度,饮食不规律所致的脾胃失和、外感风邪,待草民开上几副药方调理着。”
“若只是普通病症,宫内御医怎会医治不好?”
“这……”面对小皇子质疑,陈聿向蜀王道,“还请陛下饶恕草民失言之罪。”
“你直说无妨。”陈怀盯着那几分熟悉的眉宇,腹中思量,举帕又咳几声。
“回三皇子殿下,草民虽自宫外而来,对这王都中的传言却也有耳闻。陛下病情,草民也有打探,依草民愚见,陛下病体久不见愈,原因有二。”
“哦?快快说来。”
“这一者,陛下所患虽非难症,却也需精心调理好生歇息,若没有足够时间静养,也只是一边调理一边漏泄,精气神难以养足。这二者嘛……”
“二者如何?”三皇子迫切追问。
“二者则是、有人不想陛下康健。恕草民斗胆犯上,陛下若病重得利最大者、可为三皇子您呐。”
“大胆!”
“草民不敢,请三皇子息怒!”
陈纭紧跟着下拜。
三哥如此说,若与这三皇子无关便能叫他尽心尽力查清此事以表清白,若与之有关便叫他莫能轻举妄动。
此来匆忙,尚没能掌握更多有用的消息,也只能看情形加以推断。
“求父王明鉴,儿臣绝无不臣之心,此事若真有人蓄意,儿臣定查个水落石出,严惩谋逆作乱者!”三皇子对蜀王一番表忠心。
蜀王道:“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寡人叫管宏派人从旁协助。”
“多谢父王!”
“三皇子,草民还要为陛下施针调理内邪,还请旁杂人等全部退去。另外陛下需静,若无重大事宜也请三皇子为陛下挡去那些不必要的政务。”
“本皇子明白了。”
“五哥……”
寝殿内只剩下三人,管宏守在殿外。
陈怀才望向唤自己的人,他只猜出了张保是三哥,未留意他身边的药童。更没有想到,她会来。
一身仆从装扮,还粘了胡子。一点儿男子的气概也没有,反而柔柔弱弱像娇弱可欺的艺红馆小倌儿。
“呵、妹妹也来了。”他语气似带嘲讽。
“五哥身体如何了?”她关切。
因为长期戴人皮面具,他的容貌有损。
面具下的皮肤已生溃疮,又痒又疼,需取摘面具才能上药,而每次摘下过程又极痛苦。
每日独处不准人扰的时候越来越多,加之后宫嫔妃们肚子久无动静,才惹得太后疑心。
起初皮肤生变他一直忍着,直到现今若不彻底医治只怕戴不合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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