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可是原始社会,医学技术高度不发达,胳膊腿断了,可就只能听天由命,让它自己长好了。部落最有本领的大巫被请过来,也就这一句话。
她摔下来的伤,侥幸只是骨裂,又是复原力强的小崽,躺躺就能好,真是万幸。要是穿过来就残疾人预定,她会谢,真的会谢。
因为照她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她所在这个原始部落,是个全民战士的部落。若不是战士,感觉活着都没啥奔头。
她胡子拉碴、看不出年纪的憨憨爸也是一名战士,就是等级比她队长妈还低了两级,战斗力不行,出去也只能干后勤。
情况如此,虞羡也就不奇怪憨憨爸的抱怨了。憋在家里照顾小崽子,哪有出去耍,啊不,是和丛林野兽搏斗,啊不,是为部落狩猎食物,来得畅快呢。
生为人子,好像在哪里都是孽债,原始人爸妈也很嫌崽子麻烦呢。
说实话,十几天前还有个小五岁亲弟的她,也特别不喜欢照顾小孩子呢,尤其是拒绝长大、压根不想做人的、吸血鬼转世的巨婴。
想到这里,总是被嫌弃的虞羡死鱼眼望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阿西吧,毁灭吧,人类。
糟心的地球人前世没啥好提的,还是说回原始星球部落崽的新生吧。
虞羡穿越的这个新家庭,原始人双职工家庭,挺阔绰的。
她现在住的房子,是整一大开间,面积约莫二十平,住个三口之家绰绰有余。没啥家当的原始人部落,挤着住个七到十人的大家庭也没问题。
屋子建得很结实,土木石结构,半掩在地下,冬暖夏凉。东侧开了窗,出口在房顶,一个方方正正的井眼小洞。
出入就靠绳梯,确切点说,是绳网梯,小崽专用的安全网,滚下来也不怕。用的时候可以放下来,不用还能收起。
绳网梯边上,还吊了一根粗长结实的绳索。憨憨爸就爱抓着它上下,利索,方便,快捷。
屋内的厨房区,顶上挂了好几十斤肉干鱼干,靠墙木架上满是可食用块茎和野果。
大床卧室区过去,靠墙两口能装十个她的大石缸,堆满鞣制得十分清爽的毛皮子。
在茹毛饮血的原始星球,有房子,有余粮,吃穿不愁,这要不算阔绰什么算阔绰。
虞羡看到家中食物储备第一眼,就默默在心底画了个十字,阿门,感谢大地母亲。可算不穷了,可算不用从头奋斗了,可算能安心咸鱼了。
听到虞羡感恩的心的系统抗议:【宿主,你该感谢的是我,如果不是我带你飞,你早就变成火葬场的一捧骨灰。】
虞羡咸鱼一秒暴怒:【滚!所有妨碍咸鱼安乐终老的统子给老娘爬!火葬场快走不送!】
一个不告而取人灵魂的强盗,可别搞什么道德绑架,她又没求它带她飞。
天知道,她被绑架着穿过来,飞在半空中,入眼就是一大堆围着草裙的原始裸男,遍地泥巴草洞子,有多崩溃。
这穷不拉几的蛮荒之地,谁爱来来,她要感恩戴德才是真傻。
虞羡只想呵呵无良统子一脸:一声不吭就搞绑架,把人扔这鬼地方,还有理了?脸呢?简直媲美她那动不动就‘生你一场’‘养你一场’理直气壮搞勒索的前爸前妈。
寄宿在虞羡脑域里的系统抓狂,继续意识交流:【我是真的救了你啊,我要是没及时把你灵魂抽出来,你出车祸变植物人,就该被你无良家人拔管收房啦。】
虞羡冷脸,车轱辘话又滚了回来,不肯乱认恩情:【说得好像你没拔我灵魂,我家里人没收我房一样,不都是一回事么。】
她人挂了,房也没了。结果都是一个样。幸亏她是贷款买房,才供几个月,赚的钱除了还房贷,全用来吃吃喝喝了,不然她要呕死。
感谢世界上最妙的咸鱼法则:今朝有酒今朝醉,甭管日后瓦上霜。
想用充满残羹剩汁的亲情麻痹她,把她驯成脑残的扶弟魔?想都别想!心死了灰都扬了的咸鱼,不是谁想麻痹就能麻痹的。
她宁愿比着厚颜无耻的吸姐精,一起摆烂到底。想要她的良心,想要她的孝道,先把家里的一碗水端平了再说。
呵呵,若非意外身死,想占她便宜,别说门了,窗都给钉死。
这时代,这社会,身为女人的人生,本就是一场无法突破的荒谬骗局。在摆烂的世界,随大流摆烂,没毛病。
即便她没能敌过命运的捉弄,从被逼着给弟弟贷款买婚房,变成给自己贷款买养老房,最后还是落入他手,至少她先爽过。
呵呵,接下来,她还要虔诚祈祷,祈祷她贷款买的房,成为无人兜底的烂尾楼!让他们还了贷款也拿不到房!
要不是他们三个上门来她外卖小店里闹事,她怎么可能被推上马路,惨死车轮之下。
人间大冤种虞羡,今天也依然怒气难平。
她曾身处亲情的无间地狱,一路淌过这世间最会杀人于无形的刀山火海,能够平安活到现在,就算被逼开直播,也会先争取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
出生于后现代的混乱地球,虞羡活了二十八年,是凭本事咸鱼的,心中自有一本账,把一切盘算得明明白白。壮志勃勃的系统,软硬兼施也奈何不了死硬的宿主,麻爪了。
它就没见过这样死硬死硬的女人,简直油盐不进。无论它如何威逼利诱,劝说对方开直播,她就是不肯点头。
系统真要疯了,倒计时就快到底,宿主再不直播,它也要跟着挂啦。
啊,它恨它是个出身文明的文明系统,紧急救助条例失效,无法再对宿主用强。
摆烂的虞羡躺在草席上,老神在在,一点也不急。她都死过一回,多活一天就是赚到,她又不会亏,怕什么呢。
“羡子,出来玩,外面好多虰虰,我们去抓啊。”脆嫩的童音响起,虞羡闻声睁眼看过去,屋顶的小方洞,探进一颗圆溜溜狗啃过的小脑袋。
很快,第二颗乱糟糟的狗啃头挤过来,一本正经对前者解释:“羔子,羡子身体还没好,爬不上梯子,没法出来玩。”
这颗狗啃头,名叫羍子,也是小羊羔的意思,听名字就知道,和羔子是一家人。羍子阿妈和羔子阿妈是一对感情极好的亲姐妹。
每天都会来造访的两个小鼻涕孩,应是原主一起玩耍的伙伴。
自她受伤后,看望就没间断过,就是从来不进屋,见一面,说会话就走人,似乎很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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