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航的家族很大,家业的根基是百年前的祖爷爷研发出来的润肤霜,做到他爸爸这一辈的时候那配方已经被淘汰了好几轮了,要不是还有点老国货品牌的名头撑着,就随时有可能倒闭了。
他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国了。
没把盛斯航带在身边,因为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走了,盛斯航从小几乎没有见过父亲的笑容,也得不到亲近。
明明是亲人,却客套得像陌生人,甚至会像仇人。
或者说,他父亲心里本就没有他和他的母亲,盛斯航出生那天他甚至没有去过医院。
盛斯航是被保姆从医院里抱回来的,之后也一直只是跟在爷爷身边长大。
从记事起,他就是别人口中没爹没妈的小少爷。
甚至有保姆偷偷议论过,是因为他爸爸太过风流,根本就忘了那天夫人正在医院分娩,还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瞎搞,大出血的时候都联系不上人,虽然后来解决了医院签字的问题,手术之后,夫人还是心如死灰地走了。
盛斯航不知道这件事的真假,但他偷偷查过,他爸爸盛泽西那天确实和一个情人在邻市的酒店。
很长一段时间里,盛斯航都像个哑巴木偶一样活着,没有任何感情。
……
直到谭馥栀带着他从没感受过的温柔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他爷爷和一直是书法国画世家的谭家很有交情,他也跟着时不时被带去谭家。
第一次见谭馥栀的时候他八岁,她十四岁。
那时候,盛斯航还是个所有人都会避开的沉默冰冷像“怪物”一样没有感情的小孩,只有谭馥栀永远笑着陪他。
只有谭馥栀在意他的感受,教他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只有谭馥栀,看到他开心的时候会露出满足欣慰的表情。
后来,他十二岁的时候谭家破产了。
等到他十四岁的时候,谭馥栀成为了他的语文家教老师。
十四岁的他正值青春期,也越来越依赖成为他人生唯一亮色的谭馥栀。
他觉得自己爱她,可她永远不会以爱来回应他的感情。
他仍是找不到船桨的船夫,在一望无际的孤独里,别说靠岸,连抓住些什么都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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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覃晚昨晚照例失眠了,起床的时候脸色难看,胃也一直隐隐不舒服。
她一边脱掉自己宽大的t恤睡衣一边走向衣柜,拎起一件薄纱裙,裙子是吊带连身款的,下半身裙摆不规则,也很短,透明的薄纱底下甚至隐隐能透出肉·色。
覃晚换好衣服,坐到梳妆台上化妆,她拿了三盘眼影,精挑细选的配了色,画了一个很夏天很阳光的裸粉色眼妆,眼皮中间用蓝粉色偏光的细亮片眼影点了一下。
因为唇色太苍白,口红她涂了两三层,还做了个咬唇妆,淡淡的少女运动风。
十点多的太阳已经很烈了,覃晚等着车来的时候被晒的浑身发麻。
到俱乐部的时候比约定时间早了一个多小时,她没有会员卡所以只能在大堂的沙发上坐着等。
裙子短,她拿沙发上的抱枕盖在腿上,又在旁边的小茶几上抽了一本书——《面纱》。
这本书她高中看过一遍,过去好几年了,突然又翻到才发现自己已经忘了好多细节。
覃晚看书很沉迷。
基本上只要投入了就听不见周围的声音的那种。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小时。
门口处传来噪声,一小群浑身穿着都是名牌的人走了进来,男女都有。
为首的是一个红裙子的女人,妆容精致,气场很强。
后面的几个男人也都是精英贵公子的模样,衣着虽然休闲但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带着“贵”。
他们讨论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在安静空旷的大堂里还是让人一下就听到了。
“盛斯航说他已经到了,我们就直接进去吧。”
覃晚被那个名字抓回了神,她默默抬起头,看向那群人,反应过来刚才隐隐约约听到的那句话的意思后,整个人都傻了。
她合上书,把垂着头时略微散乱的头发拢了拢,思绪卡顿。
她也形容不出来那一瞬间的心情是什么。
盛斯航已经到了。
已经进去了。
他是不知道她也来了?
还是没看到她就坐在这?
她站起来。
看着那一群人陆陆续续交谈着走进内场,翻出手机给盛斯航打电话。
电话号码还是上次在刘总那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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