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烧了炭火,是很舒适的温暖。
容见问:“怎么不叫醒我?”
明野平静地回答:“你在睡。你是不是很困?”
容见站在他的身边,才醒来的嗓音有很明显的困倦:“还好。可能是快要冬天了。”
他们离得很近,明野微微低下头,就吻住了容见的嘴唇。
容见一怔,他才醒来没多久,意识有些迷茫,本能地回应了这个吻。
不知为何,明野吻得很急,过于用力。
容见不知道缘由,也没有问,只是微微皱着眉,任由这个人吻着自己。因为是在不熟悉的地方接吻,所以很用力地勾住了明野的肩膀,很怕跌下去。
明野吻得越深,他便攀得越紧,整个人都依附在明野身上。
两人十指相扣的时候,容见似乎难以承.受更多,没有力气了,他的腰抵着软塌上矮桌的边缘,上半身脱力一般仰躺了下去。
倒下的时候,容见也没有产生什么危机感,大约是明野在他身边,令他感到安心。
也没有太大的失重感,容见安全地降落于明野的手臂上。
他只穿了入睡时惯常的齐胸罗裙,后背束着丝带,身上披了件很薄的披帛,赤.裸着肩颈,一小半的后背也裸.露在外。
容见有些微的晕眩,他能感觉明野的手掌托着自己后背的肩胛,明野掌心的皮肤很粗糙,彼此的皮肤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时,是非常清晰且明显的触感。
明野抬起了头,两人不再接吻,他很专注地凝视着容见。
那是容见不太看懂的眼神,他直白地问:“怎么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明野摸了摸他的脸,反问道:“有么?”
容见总觉得不太对,但又找不到什么具体的证据,如果明野有什么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可能就发现不了,还是猜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明野的手臂撑在容见的脸侧,开玩笑似的:“你欺负我了。”
容见感到疑惑,觉得这个人可能又是在逗自己玩,慢吞吞地说:“算了。”
窗帘没有完全拉起来,昏黄的夕阳透过窗纸,照了进来,软塌上映着窗棂雕刻花纹的形状,也将他们俩的影子拉得很长。高大的桂树一如既往地立在床边,枝叶繁密,树影摇曳,房间里安静极了,沉默的惝恍正在缓慢地流淌着。
天色太亮了,不能应允,也无法给与容见躲藏的空间。
容见仰起头,将眼前人看得一清二楚,明野的五官轮廓在夕阳中被衬得很深刻,一张脸看起来格外英俊,神情有些莫名,不能算很温柔的那种,更接近漫不经心,目光似乎在自己的身体上游移。
他表现得好像很克制,没有什么逾矩的举动。可容见知道他此时很不冷静。如果和往常一样,完全理智着掌控一切,不会有这样的神情,像是在犹豫不决,必须要分神思考。
在容见面前,明野不再是一贯的低欲望,连忍耐都变得困难。
容见的脸很小,被明野的左手抱着,不太敢看这个人了。他偏过头,嘴唇就碰到了明野掌心的皮肤,容见的身体上几乎没有伤疤,明野则不同,有很多战争留下的痕迹。容见抿了抿唇,试图用柔软的嘴唇抚平那些或大或小的伤痕,偶尔会被刺痛,还是吻了很久。
“我喜欢你。”
容见很轻地开口,是默许的意思,明野想做什么都可以。
明野居高临下地看着容见。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完全在他掌控中的容见。轻轻颤抖的睫毛,下巴很尖,抵在自己掌心,肩颈的曲线很美,连骨架都是瘦的。
那么脆弱的,像是跌落蛛网的蝶。
黄昏时最后的光将一切都同化了,似乎周围只余黯淡,唯独容见的皮肤白的晃眼,很突兀地存在着。
明野无法克制,不能忍耐,他想要得到更多。
他的手停在容见的后背,容见屏住呼吸,有一瞬间,他以为这个人会解开自己裙子上的绸带。
但明野没有那么做。
他的手动了动,发带抽离,容见的乌发倾泻而下,垂坠在身侧,白的皮肤,红的嘴唇,光与影,似乎一切都被吞没了。
明野俯下.身,他的手搭在容见的小腿边,脚踝处的皮肤泛着很淡的粉。然后,将衣服往上推了推,动作不算大,但衣服太薄了,那些布料便全都堆在了后背处。
屋子里很温暖,木质的桌案还是有点凉,容见躺在上面,微微蜷缩着,本能地向这个人汲取温暖。
明野半垂着眼:“好白。”
他们面对着面,容见正面的衣着还算整齐,背后已经未着寸缕了。他赤.裸着躺在桌案上,浑身都绷得很紧,有些不知所措。
容见的腰很细,薄薄的一片,很轻易便被明野握于掌心,顺着后背凹下去的脊柱,缓慢地往上滑。
与上次不同,这一次不再那么纯粹,很是有很浓重的欲.望的痕迹。
容见被迫展开身体。
十九岁的容见不是不知道人的欲.望,他已经成年,青春期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并未觉得那些是很值得关注,很美妙的事,也从未因别人而起。
喜欢的人,纯真的爱恋,燃烧的欲.火。
恍惚间,容见只想要握住这个人的手,也愿意献出自我。
在明明灭灭的日影中,明野停了下来。
太阳还未落山,烈火也不曾熄灭,明野吻了吻容见湿漉漉的眼睛,看了他好久。
容见呆呆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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