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靖平已经进化到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境界。
陈迹不肯坦白,恐怕也是被威胁的吧?
关靖平就要逼他们争吵、分裂,并美其名曰“考验”,回头得意洋洋地宣布胜利:看吧,你俩不过如此。
“……”
关雪息又吐了起来。
胃里全部的东西都吐光之后,吸入新鲜空气,他才终于感觉好了些,头脑也清醒了。
昨天他只把陈迹的微信拉黑,qq和电话都还在。
但陈迹一直没找他,应该是被他冲动提分手伤到了。
其实,他说分手的时候,以为陈迹很快就会来认错,坦白。
然后不管什么困难,两个人再一起想办法。
是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陈迹现在……很难熬吧?
关雪息在路边等了几分钟,坐上公交,去陈迹家。
他本来想打车,速度能稍微快点。
但他现在对钱更敏感了,每多花一块,都是在消耗自己的底气。
关雪息给陈迹解除黑名单,在路上发了条消息,问:“陈迹,你在做什么?”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
时间是晚上七点多,不晚也不算早。
关雪息头靠在车窗上,盯着玻璃外快速掠过的街景,心里回荡着陈迹说过的话:
“关雪息,相信我,给我点时间。”
“等等我。”
“快的话两三天。”
“无论如何,我会做出对你最好的选择。”
……
他要干什么?
关雪息匆匆下车,跑进小区,去敲陈迹的家门。
开门的是方瑾茹。
看见关雪息她有点意外,笑道:“诶,你怎么来了?陈迹出门了啊。”
关雪息愣了下:“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我以为他去找你了。”
方瑾茹似乎对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眼中没有忧愁,只含着一种“我知道你俩在谈恋爱,但我不说”的促狭,笑着看关雪息。
关雪息勉强一笑:“好,那你忙,阿姨,我去找他。”
他转身就走,方瑾茹在背后喊:“哎!你坐一会儿吧,等他回来?”
关雪息没听,快步下楼,边走边给陈迹打电话。
他以为陈迹不回消息,电话也不会接,但响了十几声之后,竟然拨通了。
熟悉的男声传入耳畔,低低叫他:“关雪息?”
“……”
一股酸意猛地涌上鼻腔,关雪息敲了敲鼻梁,尽量平静地问:“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家呢?”
陈迹道:“出门办点事。你在我家?”
“我出来了。”关雪息坚持问,“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安静,叫人难以判断是什么环境。陈迹半晌说:“我来找一个亲戚,这边很远,太晚了你别过来。”又问他,“怎么突然找我,你不是感冒在家休息吗?”
“你知道我感冒啊。”
“嗯,我问过班主任。”陈迹低声说,“你好点了吗?还生不生气?”
“……”
他的措辞是“生气”,不提“分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关雪息给他的伤害,也都一字不提。
关雪息心里滋味复杂,但在这个紧要关头,焦急占了上风,他挑重点讲:“陈迹,关靖平那些事我全都知道了。”
“谁告诉你的?”
“我妈。”
关雪息紧了紧大衣,挡住夜风。他不往外走了,在小区里就地找了条公共椅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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