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觉得餐桌上气氛实在过于僵硬,季母忽然看向宁绥:“不知道你从国外继承的谁的……”
话还没说完,季郁呈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冷:“不关你的事。”
季母立刻不吭声了。
宁绥:“……”
终于,一顿饭就这样吃完了。
虽然跟着季郁呈回了一趟他父母家,但宁绥还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家里为什么关系会变成这样。
老爷子重视季郁呈,不太喜欢季之霖,而季父季母与季之霖是正常的亲子关系,与季郁呈之间则不太正常。
……
周助理把季郁呈和宁绥送回家,老爷子那边忽然打电话让季郁呈去公司开个会。
季郁呈此时醒来已经快一个月,是时候逐渐回到季氏了。这段时间股东大会开了好几次,再不回去,恐怕人心不稳。
季郁呈还惦记着宁绥说要给他答案的事情,宁绥下车进别墅之前,他拉了拉宁绥的手,有点不安,但到底什么都没说。
宁绥视线落到他手腕上,发现他一直戴着自己在他植物人期间给他戴上的简陋红绳,忍不住道:“戴着这个去公司不会被人嘲笑吧?”
毕竟十块钱三根的东西。
季郁呈道:“谁敢笑话我?”
宁绥忍不住笑了笑:“那倒也是。”
宁绥关上车门,目送周助理载着季郁呈离开,这才转身回到别墅。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宁绥接了起来,结果电话那边传来季之霖的声音:“宁绥,我想和你谈一谈。”
宁绥:“……你怎么用陌生号码打来?”简直防不胜防。
季之霖有些被噎住,恼怒道:“你不是把我电话拉黑了吗?”
宁绥:“……”对哦,他差点忘了。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宁绥问。
方才在季郁呈父母那儿,因为气氛太低沉,他都没吃饱,现在只想赶紧回别墅让管家叔叔做点儿好吃的给自己。
而且季郁呈对季之霖这个情敌在意得要命,等下吃醋了又很难哄。
季之霖道:“是关于我哥哥十五岁时的一些事,我觉得相恋一场,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不然我良心有点不安。电话里实在不太好说。”
宁绥:“……”谁和你相恋一场了。
虽然心里这么吐槽,但宁绥忍不住还是打了辆车过去。
他也想知道到底为什么季之霖这么怕季郁呈,不管怎么样,作为兄弟,季郁呈总不可能做掉他。
季之霖在以前的咖啡馆包了场,宁绥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视线落在宁绥脸上,虽然宁绥还是四个月前的宁绥,坐在同一个位置,脸上的神色也没什么变化,甚至衣服穿的都和那天有些相似,是同一个色系的羽绒服,但两人之间的确已经彻底陌路了……
季之霖忽然苦笑了一下。
宁绥:“……”
季之霖道:“我那个时候……”
宁绥实在不想听他自我辩解那个时候是把宁远溟当成重要的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所以才选择放弃自己,迅速打断他的话:“快点进入正题吧。”
季之霖再一次被噎住,又苦笑了一下:“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我哥了,我之前怎么想和你谈一下,你都不愿意听我说话,现在提他,你立马就过来了。”
宁绥自己也愣了愣,他倒是没想到可以从这方面证明他喜欢季郁呈。
季之霖道:“可是……他真的很可怕……你和他在一起的话,我很担心你。”
宁绥皱眉问:“什么意思?”
季郁呈有时候性格是有点偏执,但季之霖说起他哥时却像是在说什么怪物似的。
这一点让他不太舒服。
季之霖道:“我和他其实不是一个母亲。”
宁绥并不感到意外。
“外界并不知道这一点,就连我叔叔和我姑姑都不知道。”季之霖回忆道:“他母亲我只见过两三次,记忆中很美,是我父亲的初恋,应该算是一个带了八分之一欧洲血统的华裔。当时父亲不顾爷爷的阻拦娶了她,也算是鬼迷心窍,但是在大哥出生后,那个女人生病了,不知道是产后抑郁症还是原本就有那种倾向,总之变得有些疯……具体情况我知道的也不多。”
“我父亲不可能让季家蒙羞,毕竟作为季夫人经常需要出现在一些场合,只好离婚,并把那个女人送到国外去好生照料,接着第二年又娶了龚家千金,也就是我妈。”
豪门多少都会有点秘密,宁绥听到这里,也没感到意外,只是皱了皱眉,问:“季郁呈知道你母亲不是他生母吗?”
季之霖道:“十五岁之前不知道,因为我爸和那个女人离婚并把她送到国外去的时候他才八、九个月,不可能有记忆,再加上老爷子和我父亲为了不让外界闲言碎语,在我母亲进门后,就声称我哥哥是我母亲和我父亲未婚先孕生的,彻底抹去了那个女人存在的痕迹……但他十五岁之后,我就不清楚了。”
宁绥不解:“什么意思?”
“季郁呈十五岁时被绑架过,那女人从国外回来,想带他走。”季之霖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只是十二岁那晚听爷爷和爸爸在书房里谈话,听到了一点,我刚才也说了,那女人有些疯了,不能怪她,但当时她把大哥关在一处废弃的仓库里……”
“那段时间谁也不知道十五岁的大哥是怎么面对一个疯女人的,季家的人在找他,但当时季云和季逸从中使绊,导致我爷爷和我父亲找得慢了点。”
“最后,最后他自己逃了出来,并报了警,出现在医院的时候两只手的手腕都被割开了,血流了很多,器官也有一定程度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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