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学校,去之前广电系的那堂课,左右张望找着家加。
「这位同学,你找谁?」老师问着。
「老师,本来是有一位叫张家加的学妹带我来的,我本来还没找到人生目标,但她一直鼓励我,说我其实是个很有创意的人,如果我上您这门课,说不定您可以培养出未来的谐星。」
「可是我们课没有这位家加同学。」
正当我还在疑惑时,却瞥到家加刚好经过教室外走廊,我马上追了出去,但是家加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样,跑得比我更快,一下就消失了。
晚上,我还在想着怎么办,却被阿凯硬拖着去看一个什么舞团表演,正当我还是不耐烦要走时,却看到家加在不远处,正准备要坐下,我本来要上前跟她打招呼,却犹豫了一下,于是先坐下来观察她。
后来反倒是阿凯先走了,因为这并不是他期待的那种有辣妹热舞的,而是类似云门舞集的现代舞,当然我也没有兴趣,只是看着家加专注的眼神,顺着她的眼神看上去,一群穿红衣的舞者和一群穿蓝衣的舞者,好像在打架?这时中间有一个穿紫衣的女舞者跳出来劝架,不过她好像喝醉了,大家都闪她闪很远,喝醉的人劝大家不要打架了,真的很怪。
但是家加看着这个劝架的女舞者,看得很激动,双手还扶在胸前。细看这位女舞者,短发,长得是帅t那种类型的,她喝得更醉了,我真的看不懂。
终于,灯亮了,台上的舞者们正要走来台前谢幕,而那位女舞者好像往家加的方向看了一下,而家加却像触电般起身离开,女舞者追了上去,我也赶紧跟上,但是家加好似一个没踩稳阶梯,下一秒就要跌倒,我来不及救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头就要撞地──此时我头一痛大叫一声,自己也跌个狗吃屎。
「林乐平同学,你还好吧?」
听到大刀陈的声音,我知道我又回来教室了,这下应该是印证家加之前说的话了,我们双方谁一跌倒撞头,对方的人生就会重来,应该是回到我们遇到的那一天。
这次我就快转一下,我又来到家加看舞团表演这个时刻,正当她急着要离开时,我及时赶上,在她要倒下的时候扶住她,以为至少会听到一句谢谢,但她似乎只注意到女舞者赶上来,直接从我手上溜走。
后来我偷偷跟着他们到操场一角,想要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係,但我先听到的是女舞者爽朗的笑声。
「那时候你才15岁,有什么资格说自己能力不足?你是爸妈付钱来上课的,能力不足就等于说我不会教吧!」女舞者说着。
「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家加回应。
喔!原来家加以前有学过跳舞,所以这个女舞者以前是家加老师。
「刚刚的表演怎么样?」女舞者问着。
「大水也浇不熄的火,你最后的馀烬燃烧得很彻底。」
「真正的馀烬,不是燃烧得很彻底,而是你根本看不到它的存在。」
「老师的表演不就是要让人注意它的存在吗?」
「表演本来就不是让你记住,而是让你彻底忘记才叫做感动。」
「记住才能感动,忘记要怎么感动?」
「你说了算?」
「因为观眾说了算。」
抱歉,此时的我就像卡通人物,头转来转去,分不清那一句是谁讲的,而且我还先沉浸在羞耻的情绪中,原来蓝衣舞者是大水,红衣舞者是火,他们不是在打架,这个家加的老师也不是劝架的醉汉,她演的是馀烬。
「你这看免费的观眾也理直气壮啊!」
「不管怎样,看到的都是观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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