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蜜罗?」被打不是轩宾,但他却对蜜罗的行为感到震惊,他还没看过蜜罗打人。
「你到底在气什么?难道只有你担心白天使吗?大家都担心,但是大家不这样做肯定有原因!」
「那就说啊!为什么不说?」尚迅安继续吼。
「说了又能怎样?你只是人类,连魔法都没有,到底能做什么?!」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应该说,蜜罗的话伤到了尚迅安的自尊心,让他突然明白到他一点能力都没有,是最没有资格叫嚣的人。
但是,不管任何方法,哪怕他不能留在天使殿堂,他也想保护白晴,他想告诉她,他的这份决心。
「对,我什么能力都没有,所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我都会去做。」一滴泪水滑过他的侧脸,那是眾天使们没有看过的,他如此伤痛欲绝的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们什么都不肯说。但是我现在只知道,黑天使有办法可以救白晴,只要我愿意过去黑殿堂。」
他难过的吸了吸鼻子,泪水一滴两滴的落在地上,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不知道原来在小屋里哭可以让地板开出朵花来。
「尚迅安,你说什么?」轩宾震惊,「难道黑天使她……」
「夜颖去找过你?」蜜罗更为震惊,但是更多的是愤怒,「难怪你会突然变成这样,难道你真的要过去黑殿堂求她救白天使?」
「我没有更好的办法。」说着,他擦掉了眼泪,迈步就要往门口去,但是才走了两步就被悬空吊起。
「喂,放开我!」突然被綑绑住,他顿时动弹不得,只能不断挣扎,但是越挣扎藤蔓捆的越紧。
「不要再动了,越动只会越紧。」玉奶奶从门口走进来。
「玉奶奶。」
「玉奶奶。」
轩宾跟蜜罗对玉奶奶点头致意,然后往后各退一步。
「你这孩子不是坏人我知道,但是脾气太倔强了,也只有白晴能够治得了你,而你也是唯一能够影响白晴的人,这是为什么我让你留在她身边的原因。」
「玉奶奶,我不懂,明明有办法可以救白晴,为什么大家都视而不见?」他愤而把刚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黑天使刚刚来找过我,她都说了她有办法可以救白晴。」
「因为你不知道详细情况,才会认为我们见死不救。」奶奶很冷静的问:「你真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他愤而挣扎,「难道就因为我是人类吗?」
这根本就是歧视!
「不全然是因为这样,而是因为你身上藏着危险因素。」
猛然一愣,这个结果让他不大懂。
「今天你跟白晴去了神祕湖,从神祕湖里看到的文字,是在暗示你跟黑殿堂即将有关係,而这种关係很有可能会对天使殿堂造成威胁。」
「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威胁?什么危险?」
玉奶奶拄着柺杖坐在椅子上娓娓道来,沧桑的脸陷入了沉思,「神祕湖预言,你会进入黑殿堂,与黑天使合力毁掉白殿堂,因此我向白晴提议过,必须让你离开,但是你当时已经中了水毒,白晴不忍心你中了水毒还被赶出白殿堂,因此执意将水毒转移到自己身上,并且她告诉我,绝对不会让你靠近黑殿堂。白晴现在承受的一切是为了你,但你却想擅自去到黑殿堂与黑天使合作吗?」
「那又怎样?」他不懂,「我并不会跟黑天使那傢伙合作。」
「会这样说是因为你不懂黑殿堂这个地方,还有黑天使这个人!你既然都想过愿意过去了,那合作也只是早晚的问题,凡事没有绝对。」
「玉奶奶?」他窕眉,突然感到茫然。
「黑天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在黑殿堂使用的都是禁术,使用起来会造成什么结果或者局面,那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这就是为什么白殿堂永远不用禁术。」
「黑殿堂是个充满无法预测的地方,并不是你听了黑天使的话过去黑殿堂一切就能解决。任何禁术都有副作用,很可能即便你去了,让黑天使用了禁术救白晴,她一样无法保住自己的修为,白殿堂一样会崩毁。」
「那告诉我,除了禁术之外还能怎么办?」他气的大吼,不想再听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都是藉口!
「我告诉你们,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率,我也会救白晴!」
那就是他的决心!
「白晴就是怕你为了万分之一的机率去救她,会把整个天使殿堂都搭上,她的用心良苦你真的明白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我只知道我想救她!无论怎样我都想救她,想救白殿堂……」说着,他垂下了头,感觉希望微薄,压迫感让他缺氧。
告诉他,应该怎么做才能救白晴?怎么做能让挽回整个白殿堂?
「你冷静一点吧,衝动不能解决问题。」说完,玉奶奶起身离开,蜜罗跟进,而轩宾则是留在那里陪着尚迅安。
「不要担心了,大家真的都在想办法,虽然很困难,但未必真的没有办法可行。」
然而尚迅安没有说话,因为在他看来,再危险都是方法,他不能认同玉奶奶的说法。
「轩宾,难道我们真的只能等时间吗?」在沉默之中,他的口吻显得更加冷静,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一双发愣的双眼,让轩宾认为他放弃了。
「玉奶奶说,目前只能先让白晴喝下汤药稳定她的情况,现在的天使殿堂是玉奶奶在管理,但玉奶奶也只是代理人,实际的情况还是要白天使将元神借给玉奶奶才能进行。」
「这样一来,白晴很辛苦对吧?」
「虽然辛苦,但是白天使她很快乐。」
他有看到,这么说的时候,轩宾的眼里有一种骄傲与满足。
「快乐啊……」他沉思了起来。
要用她受的苦才能换来快乐,还是牺牲他自己,去挑战一种不可能换来整个白殿堂的安稳?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简单。
已经凌晨三点半的深夜里,一道漆黑的身影偷偷离开了小屋,在月色朦胧下飞向了靛色夜空。
月色下,望川的表面波光粼粼,像是长了鳞片的河川,流动的河水如同它的呼吸。
将羽翼完全张开后,他缓缓降落于河畔边,收拢的翅膀,再缓缓走到河边。凝视着远方的山脉,他的神情严肃,眉头深锁。
他不会再等了,也没办法再等了,如果那是唯一的可能性,可以让她不用再受苦,他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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