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了,这些年我就是这么屠杀你们汉人的。咚!”慕容宏再次一脚踹向云锦绣,云锦绣滚出半里地,这才躺平在地。
额头身上都是伤,云锦绣浑身痛得宛如针扎,纵然如此,她依然跪着慢慢地站起来。
“仅此而已?”这般不屈不挠的模样,同曹黎如出一辙。
慕容宏不知怎么的,面对这样的云锦绣生出了怒意,再一次上前,一脚踹向云锦绣的肩膀,踹得云锦绣再一次倒在地上。
云锦绣口中尽是血,她强忍不适,皆以咽下,溢于嘴角的不过是丝丝血而已。
慕容宏看在眼里,下令道:“杀了她。和他们一道埋了。”
随他一声令下,自然有人拔刀向前,欲取云锦绣性命。
“将军手下留情!”眼看刀朝云锦绣挥落,一道声音传来,出自潘玉之口。
潘玉早在云锦绣接二连三惹怒慕容宏时已然心急如焚,他救不了曹黎,不能再看着云锦绣死在他面前。
“你最好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慕容宏想到自己的无往不利,汉人多如潘玉一般贪生怕死之人,打着所谓为家人而不得不降于鲜卑的旗号,不过是为自己的贪生怕死遮上一块遮羞布。
曹黎是他第一个踢到的铁板,没有想到云锦绣竟然也是。
一个孩子,不畏生死,不畏折磨,第一次让他有一种棘手的感觉。
面对棘手的人,能杀,慕容宏怎么可能会不想杀。
潘玉敢拦,如果他给不了一个足够的理由,慕容宏不介意第一个杀了他。
“锦绣不仅是曹将军之女,也是曹耀曹将军的外孙女。杀了她,对将军一无用处,不如留着她,或许来日能够利用她威胁曹耀将军。”潘玉依然被人压着,却拼尽全力想要救下云锦绣。
“你确定能威胁曹耀?”慕容宏自然知道曹耀之名。
曹家啊,原是曹魏之后,自打司马氏称帝,消声灭迹了多年。
可自中原动乱一起,曹家人开始冒头,一个又一个和他们慕容氏作对。
曹黎之父曹耀,也是镇守一方的将军。
这一次慕容宏能攻下青州,多亏青州内起动乱,断了曹黎的后路,还有潘玉引路开城门。
一个曹黎死了,还有一个曹耀,若他们鲜卑欲夺得中原,须得再除此人!
可是,看看云锦绣宁死不屈,不受威胁,那该如何?
“将军,一个筹码可用不可用,总要试一试,不试怎知。”潘玉连忙劝说,万望慕容宏能念及那一丁点的可能,至少让云锦绣暂时活下来!
慕容宏审视地盯着云锦绣,不得不说,留着一个云锦绣,赌一个可能,赌得。
“将她带回大营,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们的奴隶。让人看好她,别让她死了。”慕容宏听进了劝,愿意留下云锦绣一条性命,不过,也绝不会让云锦绣日子好过。
“将军英明,将军英明。”潘玉连连山呼。
慕容宏挥开手,意示手下的人别再对潘玉动粗。
那一个鲜卑兵有些不舍,终还是不得不松开,只是临了不忘摸上潘玉几把,潘玉倍受屈辱,依然不敢多言。
慕容宏指向一旁的曹黎道:“将他们的尸体悬挂于城门之上,让晋朝知道,他们的忠臣已死,也让汉人知道,这就是他们同我鲜卑作对的下场。宁死不降,我就让她死亦不得安宁。”
他们,指的正是曹黎等人。
慕容宏眼中尽是冷意和残暴,云锦绣待要开口,潘玉一个箭步上前,死死地捂住云锦绣的嘴。
饶是云锦绣不断挣扎,更是一口咬在潘玉手上,咬得潘玉血流不止,潘玉痛得直哆嗦,可这一回,潘玉不曾松手。
云锦绣挣扎不开,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曹黎等人的尸体拖去,悬挂于城门之上,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世道。为什么,为什么连死人都不放过?
慕容宏,你不杀我,终有一日,我必报此仇。
这样乌云盖日,宛如人间地狱的世道,但有我活着一日,我定改之!
双目泣血,云锦绣将口中的血咽了下去。
一个鲜卑兵不由分说地从潘玉手中拉过云锦绣,“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奴隶。”
潘玉见慕容宏走远,也知道自己留不住云锦绣,只是不断地冲云锦绣叮嘱道:“锦绣,你要活着。记住,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要逞强,不要和他们争。”
潘玉脸上的泪与手上的血交汇,他努力地冲云锦绣道:“你还得为你阿娘报仇,你不会想让我一直活着的是不是?那就活着,唯有活着,你才能杀我。”
云锦绣没有再说一个字,她既拦不住慕容宏将曹黎尸体悬于城上示众,也杀不了潘玉为母报仇。
现在的她,宛如砧板上的鱼肉,可以任人宰割。
第一次,云锦绣切身体会到自己有多弱小!
而莫说报仇,纵然连活着,都不易。
云锦绣方才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临死前要拉慕容宏垫背,却终是痴心妄想。
但潘玉提醒了她,她能活,为何她要寻死?活着,她才能报仇!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支持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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