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公寓是单人单间,空间却不小,周苓也一直专心学习,东西散布不算太乱,但也不齐整。
现在即将离开,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在走之前整理干净,以免给外国人留下负面印象。
书籍资料太多,她将有用的留下,装进纸盒,叫了上门取件服务,漂洋过海寄回去。还有一部分拿去给同一栋公寓的留学生挑选,最后剩下的全部装捡好,准备明天抽时间送去当地的公益组织。
一番清理完毕,窗外天色擦黑。
郑琴打电话问她要不要等会儿一起出去吃晚饭。
“好呀,不过要等一等,我叫了上门取件。好了我叫你,然后再一起出去。”
挂断电话,门铃刚好见缝插针地响起。
周苓也再度确认要寄回去的那个纸箱,然后走向门边。
透过猫眼,她看见门外站着个颀长挺拔的黑衣男人,正低头点划手机,然后抬手将手机贴在耳边。
恰好,她丢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就是这个了。
拉开门,她将要开口,门外站立的男人兀然掀头,与床头柜相框里的人一般无二的面容乍然呈现,只是多了几丝愕然。
一年不见,他变化不大,略微瘦些,骨感比原先重,眉眼愈发深邃,增添几分成熟气质。
此刻,漆黑的瞳仁里如烟火绽放般一点点迸出亮光。
“娇娇。”
肖诉今眉眼缱绻,嘴角飞扬,伸手抵开角度不大的门页,躬身笑了笑,“怎么呆了?”
时间走过漫长的30秒。
周苓也拉回神智,如梦似幻地凝眉望着,“肖、肖诉今?”
“是我,”肖诉今推着她朝屋里走了几步,反手将门合上,“你的小猫哥哥。”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
像是不愿再多说话,他极重地吐出两个字,张开双臂抱住周苓也,力度前所未有的大,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骨骼碰撞间,周苓也觉得疼,“嘤咛”一声。
肖诉今却没即刻放开,又抱了好一会儿,有些悠长浓郁的思念化入空气,成为呼吸的一部分。
进门处的空间有限,几乎是退两步就能抵着墙。
周苓也从未觉得这里有多逼仄,直到肖诉今托着她的后脑,哑声道:“等会儿跟你说。”
然后一点点将她逼到墙根下,后脊贴着墙面。
那双桃花眼里沁满浓重的欲色,看起来光华宛转,流霞璀璨,又像网罗了无垠夜色,张牙舞爪地扑将过来。
美则美矣,动人心魄。
可实际上他并不是急功近利的性子。
他塌下肩颈,低头用脸去蹭女孩儿的脖颈和脸颊,仿佛在感受她的温度,有一种缠绵悱恻的暧昧。
然后才几不可察地擦了擦她的唇沿,轻飘飘的。
他的睫毛刮过周苓也的皮肤,微痒,他却停下动作,只是垂眼看着她的唇,呼吸一下一下浪打过来。
周苓也以为可以说话了,张唇说:“你怎么……”
后面话说不出来,已被他低身含住。
动作有些放纵,与她贴得密不可分,攻略的失态可谓横扫千军,叫人毫无招架之力。
周苓也感觉后脊被墙面磨得发疼,挣了挣,便被人整个抱在怀里,居高临下地被他摁下来,好似她才是索求的那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肺里的空气已然被榨干,对方才分开。
肖诉今抱她回沙发,门铃刚好响了。
“那几个纸盒给他们。”周苓也满脸通红,指指堆在桌边的纸盒子。
肖诉今颔首,打开门让人把纸盒搬走。
房间再度安静,只剩下肖诉今行李箱滑轮的滚动声。
周苓也抚着胸脯,心跳逐渐恢复平稳,这才仰头问他:“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去参加学术论坛的吗?”
“嗯,参加了。”他站在桌边倒了杯水喝下,似乎渴得很,喝得急促,水珠一路花从下颚滑下修长脖颈。
“他们先回去了,我转机过来接你。”
说完,视线在屋中扫荡一圈。
周苓也心里泛起波澜,“东西也不多,不用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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