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攥住她的手,大掌保住她的手,她小小的拳头被迫窝在他掌中,软乎乎暖乎乎的。
钱前前不满:“你干嘛呀,不给摸啊。”
徐时归莫名感觉他成了个被女妖精盯上的唐僧肉。
徐时归不自在极了,喉结滚动片刻:“你松手。”
“在开车,你别再胡闹。”徐时归显然很不放心她。
得到钱前前的保证,徐时归这才松开手,钱前前却不高兴了,也不叽叽喳喳找他说话,只是抿唇撇头看窗外。
徐时归看了她好几眼,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就变脸了,他压根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车程行至一半,徐时归吞吞吐吐:“我是头回恋爱,如果我有做的不好的,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而不是让他猜。
谁知道这句话才说出来,钱前前仿佛见了鬼似的瞪着他:“恋爱,什么什么恋爱啊。”
“我们不是纯粹的身体关系吗?”她就是很纯粹的字面上的意思啊,以身相许,纯粹的身体关系。
车子猛地被刹住,钱前前身子猛地前倾。
徐时归慢慢扭头,盯着她,镜片后的眼神像是锁住猎物的蛇:“你想始乱终弃?”
“不不不,什么始乱终弃,我们这都不……”
“你是不打算给我名分,不打算负责,随便玩玩我就扔掉?”徐时归就这么盯着她,一字一句,“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我……”钱前前咽了咽口水,他的目光有如实质,压迫感极强,狭小的车厢内,她感觉几乎要窒息了,“我没有。”
什么啊,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还什么负责什么名分,他不就是想利用她嘛,搞得她才是渣女一样,咳咳,虽然她的确是啦。
钱前前不由回想起前世的一次酒后乱性。
那时他问她对他是不是认真的。
都到这时候了,她当然是甜言蜜语地哄着他,说真的喜欢他,他估计也醉的不轻,也没想着为女主守身如玉,就这么从了她,然后她黑灯瞎火地把他给就地解决了。
凌晨醒来,他还在睡,她直接吃干抹净不认人,麻溜收拾好衣服跑了。
男人,玩玩就算了,什么认不认真的,开玩笑。
她隔天就掉头出国,后来就和陈序闪婚了。
回国后再见面就是在补办的她和陈序的订婚宴上,他已经夺下了许氏集团。
他问她:“钱前前,你是要始乱终弃?”
她左顾右盼,压低声急道:“你不要乱说,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说完,她急急揪着裙摆就要走,却听见他说:“我比陈序有钱。”
她感觉自己惹上了麻烦,为了赶紧打发走他,她连忙道:“什么钱不钱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陈序可是真爱。”
“陈序是你的真爱。”他说,“那我算什么?”
就算徐时归比陈序有钱有势得多又怎么样,她又不傻,无论是许益还是陈序,都是比较好掌控的男人,何况,陈序这么爱她,肯定对她言听计从,这日子肯定舒舒服服的,至于徐时归这种危险人物,性价比不高,他幼时经历又那么悲惨,指不定有什么童年阴影,后来又整日打打杀杀,说不定心理都有点变=态呢,玩玩可以,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钱前前到现在的想法也还是一致的。
玩玩可以。
徐时归微笑起来,瞬间犹如春风般和煦:“没有就好,女朋友。”
钱前前隐约能从女朋友这三个字眼里抠出一点威胁来,她揪着安全带,嘟嘟囔囔:“你这是挟恩图报。”
徐时归微笑。
他就是挟恩图报了。
他算是看出了,钱前前就是个没心的人,救她两次都未必对他另眼相待,什么日久生情,嘘寒问暖更没有任何用。
他冲上火海,逆行而上,拿命拼回来的人,他想要,那就得是他的。
做任何事最紧要的就是时机,他就是要趁着这个时机,和她坐实关系。
何况,他和她在一起了,想必对许益的影响会很大,他也能尽快收网。
钱前前是惦记着从他那刷系统分,搞钱,可没想要和他在一起啊。
她觉得徐时归未必是喜欢她没准就是觉得自己豁出性命救回来的人,不图点什么很亏罢了。
何况,这徐时归的白月光可是夏春晓,哪怕他现在对她可能有些好感,但白月光一出现,所有的人都只会沦为尘埃。
说不定如果他提前知道害她这件事和他白月光夏春晓有关,别说救她了,不来补刀就不错了。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和自己在一起,或许是一时新鲜感,或许是不想做赔本生意,也或许是有着别的目的想要利用她。
想到徐时归身上还剩下的那百分之三十的欲望值和他后期的千亿身家,和他在一起,只会更方便她刷分,搞钱,她也不想欠他的恩情,既然他非要和她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呗,就当还他恩情了。
又不是不能分手,何况他的白月光是夏春晓,也不怕到时甩不掉他,她最怕的就是分手时被纠缠了。
又可以白……又可以搞钱,这么好的事情上哪找,到时利用完了一脚把他踹开就好。
钱前前片刻也打好了主意,笑得甜蜜蜜:“行啊,男朋友。”
两人各怀鬼胎,相视一笑。
徐时归单手打着方向盘,伸了一只手过来牵着她的手,他的手指修长好看,苍白的手指青筋明显,有一点细碎的疤痕,指间有常年用刀用抢留下的老茧,他捏着她的手细细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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