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妃就跟荣晟帝念叨一回,“也不知咋这么多话,楚王病就让他病呗,就她聪明,就她看透楚王是装的。多少看透人都不说哪,就她话多。”
荣晟帝对荣烺的感情一直有些复杂,此时也得说句公道话,“阿烺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她又不是能憋住的人。”
徐妃颇是闷气,待荣烺到麟趾宫定省时又说起来,让她以后谨慎言语,别什么都往外嚷嚷,“你这一说,楚王趁势就跟你父皇诉起苦来。你说,他那一把年纪,他非得做册封使,能不让他做么?为了他的事,郢王得称病,连你姑祖父都把正使让给了他。你不是跟大长公主最要好么,看你办的这事!”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荣烺虽给楚王搭了张梯子,却也没料到楚王能厚脸皮到这种地步,她不与母妃多言,同父皇道,“楚王怎么这么厚脸皮啊!姑祖父那就随便一让,他还真接啊!”
一同随丈夫过来定省的姜颖连忙说,“这事我也听说了,祖父言行素来认真,既是让,就是真心相让。”
“那是姑祖父谦虚,楚王这超级厚脸皮的家伙!”荣烺道,“父皇你也太心软了!楚王跟姑祖父能比吗?让姑祖父做正使,既有姑祖父有战功、辈份高的原因,也有姑祖母的原因。姑祖母身为皇家长辈,跟姑祖父在嘉平关多年。这是实打实的功劳。楚王拿什么比呀?”
荣绵更理解父亲的难处,“诶,楚王也是当年随太、祖皇帝征伐天下的。”
“可他跟太、祖皇帝不过是族兄弟,当年他的战功也不是最大的,就因这点血缘关系,他就封了亲王。这是何等厚赐!他能跟姑祖母比么?姑祖母可是太、祖皇帝的直系,是父皇的姑妈,咱们多近哪。”
丁璎暗暗点头,公主这话在理。
荣烺十分苦恼的说父兄,“父皇、皇兄,你俩的心是不是棉花做的,楚王一诉苦,你们就心软!让他做个副使就顶天了,竟然正使都给他做!若当时我在场,我就问他,你要跟姑祖母争先吗?包管他沾都不敢沾正使一下!”
徐妃吃惊的说,“我的天哪,做梦都不敢想阿烺你竟还有这般明白事理的时候。”她也对楚王做正使不满。
虽然她与荣烺不满的原因完全不同,但这并不妨碍徐妃认为她与荣烺现在是共同战线。
荣烺可不愿听她的夸赞,她无奈的看向母妃,“您这说的好像您多有理似的。谁不知道郢王跟徐家联姻在即,郢王干副使的事,肯定是您给吹的枕头风。您就老老实实的的吧,要不是您这多此一举,能害得父皇这样为难,叫楚王占了便宜吗?
你不是楚王的细作吧?”
坐在姜颖下首的徐环很想解释一下郢王与徐家联姻之事,奈何这场合实在轮不到她开口。
徐妃哭笑不得,笑骂,“阖着就你是个好人。要不是你多嘴多舌,楚王现在还病着哪。”
“这能怪我?始作俑者是母妃你。”
母女俩拌起嘴来,荣晟帝倒是喜欢这样热闹的气氛,笑着摆摆手,“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这么着吧。”
荣烺素不吃亏,“我可不能这么算了!”
荣绵忙问,“你要做什么?”
“这不能告诉你。不然就皇兄你又得叨叨我!”荣烺谁都不说,然后,她干了件十分让人无语的事。
她写了封信,让姜洋给楚王送去。
姜洋未曾多想,因公主交待他要亲自送到楚王手上,他便亲自送的。
结果,楚王打开来一瞧,当即放声大笑。
姜洋见楚王如此开怀,便问,“想是公主写了什么趣事,王爷如此开怀。”
楚王递给他,“阿洋你看看。”
姜洋接来一瞧,信上就九个大字,上书:
楚王你这超级厚脸皮!
姜洋:公主您这让我送的啥信!
楚王反正占了便宜,他才不怕被人叫厚脸皮哪。太子册封正使的差使多体面哪,虽然有点得罪大长公主,但他都已经到大长公主府赔过不是啦。他已经八十好几了,没几天好活了,他就想做册封正使嘛。
姜洋回府把这事一说,大长公主揉揉胸口,“阿烺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我可算痛快痛快!”
郑锦膝上抱着她家元宵,也长长的舒了口气,“就是啊!楚王真的脸皮太厚了。祖父真心让,略要脸皮的人都不能接呀!”
独姜驸马呵呵笑,他是真心不在意这些,“这可怎么了。楚王毕竟是长辈,正使副使的,不一样是为朝廷效力么。”
大长公主连喊他,“菩萨!菩萨!”
姜驸马立刻闭嘴。
这事自然瞒不过宫里,不过,宫里一致决定:他们就当不知此事。
如此,册封使一事尘埃落定。楚王得了正使的实惠,但也担了点仗着辈份就任性的名声。姜驸马让出副使,得到了谦逊的美名。而荣晟帝也得到慈悲的赞誉。
算是各有所得。
第370章 殿下之三六
殿下
正文第三七零章
东宫册封礼庄严隆重,荣烺在后宫,听到前朝隐隐传来的雅乐声,心中亦为兄长欢喜。
只是不能去观礼,到底有些遗憾。
荣烺看一眼姜颖,说,“我不能去还罢了,怎么皇嫂你也不能去?”
姜颖道,“规矩如此,也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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