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驸马倒吸一口凉气,大长公主浑身直颤,“昨晚么?”
齐康颌首。
姜驸马扶妻子坐下,问,“太子妃与皇长孙可好?”
“没敢惊动太子妃与皇长孙殿下。”
姜驸马已明白荣烺用意,杀了太子,囚禁陛下,但为朝廷安稳,太子妃与皇长孙可以活下来。甚至,荣烺会给出不错的条件。
只是,即便姜驸马也未料到荣烺会做的这样绝!
不!
如果夺权,必然要做绝!
因为荣烺要告诉天下,她可不是说着玩的!
她敢杀人,也杀了人!
不服她的,反叛她的,就是这种下场!
这是威慑。
给天下的威慑!
姜驸马定一定神,对齐尚书道,“稍等。”
待备好车马,姜驸马与大长公主一并乘车进宫。
说服姜驸马、大长公主,与姜颖达成利益同盟。荣烺不介意立阿泰为皇太孙,倒是姜颖摇头拒绝了,“殿下留着陛下,就是给阿泰留了退路。至尊之位并不好做,没人比我更清楚。且待以后吧,若阿泰有才干,他愿意一争,随他。若他无此才干,还请殿下将来给阿泰一条更轻松的路。”
荣烺,“我答应。”
姜颖自偏椅起身,向荣烺行过君臣大礼,“我会向大臣表态,支持殿下摄政。”
姜驸马、大长公主与姜颖的支持让荣烺更有信心说服宋秦两位大将军,宋大将军原是西北军出身,他说,“只要朝廷别再有辽北这种憋屈事,别再让将士枉死,臣愿效忠殿下。”
秦大将军从善如流,“臣效忠殿下!”
搞定武将,就是文臣。
臣子们在家影影绰绰的不少猜测,不少人从门缝里见朱雀卫拉了不少死人从门前经过。史太傅也不在家辞职了,他与内阁诸人到昭德殿见到齐康后方知昨日发生何事。
史太傅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其他人皆面色惨白,大家都是自太后朝过来的,以往也见过太后与陛下小有不睦,他们身为臣子觉着有些难做,心下难免抱怨。
可再未想到,荣烺手里的宫变是见血的!
指责自然少不了,但也没人指着荣烺的鼻子臭骂。毕竟,先前荣晟帝与秦太师所为大家都清楚。眼瞅公主都要和亲了。
但公主干的也不是人事!
一番争执后,史太傅方尚书钟尚书夏掌院坚决辞官,其他人……
其他人打算接着干。
公主纵有不妥之处,他们以后规劝着公主走正道即可。
内阁大员八去其五,荣烺也暂时顾不得了。她忙着安抚宗室、勋贵、豪门,一拨一拨的见人,与各方利益达成一致。
然后就是为东宫破土发丧。
至于荣晟帝如何疯狂,荣烺未做理会。
郑皇后去见了荣晟帝,她说了一句话,“陛下如果不想阿泰提早登基,最好保重龙体。这是您现在唯一能为子孙后代做的事了。”
荣晟帝大骂,“反贼!反贼!”
郑皇后冷嗤一声,转身离去。
史太傅与方尚书最终各自被妻子与老娘劝了回去,史夫人的话是,“即便要辞官,也不要公主最难的时候辞。帮公主扛过这一程,之后爱辞辞去。”
方老夫人的话则是,“也吃了朝廷这些年的俸禄,你要辞官我不管,可也得有始有终,等到继任的官员到了,把活好好的交给人家,不给主家留麻烦,这才是当差的本分。”
俩人一个觉着妻子说的在理,一个侍母至孝,便都回去,一个打算朝局稳定就辞官,一个打算朝廷点新尚书后就归家。
两人的回归直接把一道辞官的钟尚书给闪着了。
太子的丧礼不好不坏,朝中议论颇多,好在有内阁大佬们压着。一个个成天黑着脸,手下也不敢惹他们。
百姓们倒还好,这些上头的事与他们无干。
荣烺做事思路清晰,先将与渤海国的贸易确定下来,联姻的事回绝掉,便将使团打发走了。处理朝政迅捷清晰,饶是一向忠心耿耿的方御史也得说,在政务上,公主不说比陛下强百倍吧,五十倍是有的。
便是宗室,由顺柔长公主管理后,顺柔长公主不似郢王那般糊涂,她账目明白,事必躬亲,给下头的东西一文都不少,还打算提携年轻出众的宗室子弟,一时间也颇得拥戴。
至于勋贵豪门,公主当政后第一件就是把早该处斩一干人犯都拉出去砍头!
砍得勋贵豪门神清气爽,认为公主是个公道人,起码不似荣晟帝那般偏颇母族。
好吧,公主已经将母族徐家悉数灭了。
徐珠在求见公主后,请求了外放,未再留在帝都。
他那野心勃勃的家族,野心勃勃的妹妹,在遇到真正的当权者时,消失的无声无息,毫无抵挡之力。
那些生长在小心机下的权谋,对于当权者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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