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疯,我没疯,没疯??」
我只是瞎了,聋了,死了。
??
我发现白茶,是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她一个人踉蹌地走在乌闪闪的街道上,脚踩的步伐一点也不稳当,兴许是喝多了酒。
她惨白的背影配上那昔日的演唱服是漆黑中唯一地一点光。我跟着她,过北京市大大小小的巷弄,来到了湖边的铁皮屋。没错,这是白茶的家。
「这是咋地??这是?」她试了好几次,铁门依旧打不开,我上前去,替她接过钥匙准备开门。
「哟,鞠先生又来哩呀!我,今日可没法陪你喝酒了。」她一身的酒气朝我扑来,险些没站稳,倒在了我身上,我一股劲地撑着傻笑的白茶,我从来没看她这样笑过,好似笑着却又没笑似的。我试着将那锁的死牢的门板擼开,她没等着不耐烦我却开始急躁起来,她笑盈盈的眉眼望着我,倚靠门边闭而不语。
终于,「开了。」她用一抹红唇回谢我这不速之客。
「进来吧!」白茶点开墙板的按钮,铁皮屋内才亮了许多。
「坐吧,我这儿也没什么招待的,你就随意,将就将就。」
屋内挺零乱的,她仅有的衣物也够她堆得到处都是了。我顺手替她叠几件,白茶就这样倾在边上静静地看着我。我盯向她,那沧桑白皮下一点儿也不显老,反而更为年轻,橙耀色的眼皮底下是空洞的深眸,不再跳动。
「你不会来这儿,就替我收拾屋子吧!」她道。
「我就来看看你。」我点起烟,递了根给她。
我喜欢白茶抽菸的样子,浓烟会乖巧地浸满她的脸庞,她倾吐的唇瓣如丰实地浆果熟成着了地。
「看我?你不是常来店里光顾我,看久了,不嫌腻呀。」
「不嫌弃。」我回道。
「呵,那就好。」
屋里的烟燻得我有些呛鼻,但不要紧,白茶经过时的香水味使鼻息暂能缓过,她突然坐到我边上,给了杯倒好的酒,碰了杯,饮下肚便暖了起来。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心事呀?」白茶歪过头对我道。
「心事,到没有。」我又嚥下一口酒。
「哦,这样呀,嗯?我和你说个事吧。」
「行。」第一次听她説,我便打起精神,理所当然名目地望着她。
白茶说,他以前爱过一个人,那个人是要和她过下半生的男人。而那个人,叫作黑鹰。
黑鹰比白茶小了几岁,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天堂酒吧前的那条街上。那天白茶并没有注意到他,他和他那一帮朋友和街上的醉鬼瞎闹着,看见男的就拉着到一旁玩玩,看见女的就朝着吹口哨。当然,白茶也听着了那哨,她回过头,朝他们笑了笑,留下一轮媚眼,那帮小伙子自然是豁然发乐。那一夜,黑鹰便记住了白茶。
那时的白茶已经开始在天堂酒吧工作了,她不陪客醉酒,也不同他们谈笑,最多也就是替他们哼几首小调,再听着他们的故事,直至月夜愈宿愈深。
后来,黑鹰与他那群朋友偶尔会进到天堂酒吧讨些小菜配酒来喝,他们再见彼此也不怎说话,白茶就同他如其他客人般招待。有时,黑鹰会自己一个人坐在吧台边的角落里,啜一口酒,呆望着吧台边的舞台,即使那台上没有任何人演唱。从下午一直静静地望到晚上,晚上白茶轮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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