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在异地生活时最容易和别人產生感情,这个说法确实能够套用在我们两人身上,有了对方的陪伴内心的孤独感得到了缓解,我们成为了最了解彼此的人,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们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他的快乐悲伤也成为了我的一部分,当知道亦然在经济上面临困难的时候,我二话不说把工地赚来的钱都交给他,故作镇定自己还能撑几个月,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好傻,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只是我没能把握好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在发现了亦然拍摄的照片后我对他產生了慾望,那一夜我没能克制住自己,想要把他彻底佔有,醒来后却懊悔不已,认为自己侵犯了他,不该让他对我抱有任何幻想。
「昨晚的事,我希望到此为止。」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出于对性取向自我认同的恐惧。
社会强加在同志身份和种族背景的偏见,对我来说是双重的污名,我无法说服自己成为少数中的少数,在那样的时代背景,我清楚知道这绝对是一条艰难的道路,因为我的优柔寡断,亦然对我的爱也在一点一点地被消耗。
「你到底对我还有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当看见亦然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时,我就知道彼此的情谊算是彻底决裂了。
我并不是有意要这样伤害亦然的,当我再回顾这段往事时才看清了这些行为背后除了有妒忌和佔有欲外,还映射了自己的懦弱和羞愧,我没办法让亦然离开我,却又不愿承认自己爱上他。
就像这世上很多有始无终的感情,聚散离合,缘起缘灭,我和亦然就这样渐渐地走散了,有时我会在想,如果当初自己有勇气坦白一切,那我和亦然会不会得到一个比较完美的结局,这些也只能是个猜想。
最近得知自己在马来西亚创造的奇蹟时我确实是有些惊讶,部落的人都和我说大家正在疯狂地寻找我的下落,我的歌声能够伴随他们成为一种精神寄託,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荣耀,能够获得马来西亚人民的肯定我非常感谢。
但我不想把事情复杂化,还特地交代族人千万别把我现在的住址洩露出去,馀生我只想低调过生活,外面那些譁眾取宠的花花世界我并不感兴趣,可没想到的是最后出卖我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
秦琪和我说了关于五人帮在寻找我的故事,还说要和我做採访,面对媒体不是我的强项,况且这些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往事重提也没什么意思,我没想太多就一口拒绝了,直到从秦琪那里再次获得亦然的消息后我才突然改变了想法。
原来过了这么多年亦然始终没有忘记过我,我真的迫切地想知道这些年亦然都是怎么过的,他託人交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还有好多的话想亲口对他说,这让我激动不已,希望一切都不会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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