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忙,我下次再打给你。”
金橘握着手机应下,说好,从耳边拿下手机,等了半天,却发现那边迟迟没有主动挂断,金橘想自己是不是应该问一下,他是不是还有事情,但手指隔空摩挲了两下,还是抬手按下了挂断键。
去送白银银那天,正午的太阳浓烈,金橘看着远处站在白堂英面前的林真宜,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前打招呼。
白银银拉着她的手泪眼婆娑,哭得娇滴滴。
“真的好舍不得你啊小橘,”她抹着自己的眼泪,“你要是以后去了意大利,也一定要联系我啊……”
金橘笑着看她像只花脸猫,点点头:“你一定要记得我的邮箱,我到时候会给你发邮件的。”
白银银被她擦着脸,抱着人使劲点头。
登机时间快到了,再不舍得也要分开,相聚在一起,就必定会有离别,世间熙熙攘攘,下一次再重逢不知道是何时,白银银被陈新司牵着走,哭得像个泪人,白堂英没来和金橘说话,只在走了好几步远以后,回头看了她一眼。
金橘站在外面,看着几个人的背影,倏地就想起第一次与他们相见的那天,仿佛就在昨日,但一转眼,今日就是分别。
她转过身,眼泪也跟着下来。
金橘快速离开机场,不在乎林真宜是否看到了自己,随便招了辆路边的出租就坐了进去。
回到宿舍,周爱和李子佳也在收拾东西。
“银银走了?”她们问。
金橘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说是啊,至此,宿舍便再没人讲话,三个自来熟只剩下了两个,明天一早,剩下的两个也会离开。
金橘是要最后离开宿舍的,她一个一个把她们送到校门口,以前总觉得上美校园太大,早八没有时间睡懒觉,如今却忽然觉得它是这样的小,没走几步就到了头。
大家站在校门口,一时都有些失语,金橘率先打破厚重的离别气氛,玩笑道:
“以后赚大钱了,我就去投靠你们哦!”
周爱和李子佳被逗乐,三个人都无言相视一笑,然后挥手,坐上早就叫好等在路边的车,车子驶出去,消失,看不见了,金橘才回头一步步走回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宿舍。
这样留到最后一个人走的期末,以后再也没有了。
七月初,金橘坐车回了水城。
刚到楼下,就隐隐看到了陈胜年的身影,他搂着一个背影丰腴的女人,两个人有说有笑,金橘没看清女人的脸,匆匆上楼。
金淑霞在家。
家里烟雾缭绕,一向整洁的客厅中央,竟然放了张麻将桌,几个中年男人正围着桌子打麻将,看见金橘打开门站在门口,眼神下流打量。
金淑霞看到她的时候,明显愣了愣,下一秒冷嘲热讽道:
“呦,还知道回家,知道自己有个妈啊?”
一段话讲得像绕口令,金橘没理,只问她:“陈胜年呢?”
金淑霞讥诮:“难得啊,还知道问问你爸,他刚下去买烟了。”
金橘气上心头,还用问吗,不用了,狗改不了吃屎。
她没再说话,径直路过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收拾,收拾到一半时,梁世京的电话忽然打过来,金橘看了看紧闭上的房门,按下了接听。
“在干嘛呢?”
刚一接通,梁世京的声音就迫不及待传了过来。
“收拾东西。”金橘坐到床上,手机夹在耳边,手上把各种证件往包里塞。
“在宿舍吗?”他又问。
金橘说不是,“在水城,我今天回了家……”
她话说到一半,客厅突然响起吵架声,还有掀桌和各种不堪入耳的咒骂声,金橘隔着房门都听得清晰,她侧头半捂着手机,对梁世京道:
“我先不说了,有点事。”
说完挂断了电话,她打开房门走出去一看,刚才几个打牌的男人,正在骂骂咧咧说着什么“输了不给钱”之类的话,金淑霞站在一旁陪着笑,陈胜年坐在桌边数着手里的红色钞票。
她胃里犯恶心,把门关上反锁,继续开始收拾。
梁家别墅,梁世京房里。
“她挂了?今天怎么挂这么快?”林真宜翘着腿,吃着果盘里的水果问。
梁世京看着平板,没接话,少时,伸手,说:“我的东西呢?帮我取了没?”
林真宜把东西从包里掏出来丢给他,有些无语:“你现在最应该想的,是那天怎么才能出去吧?”
梁世京接住黑色绒盒,打开盖子,两枚对戒一前一后嵌在海绵垫里,三颗钻的铂金指环内侧都刻着字。
林真宜盘着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他拿起其中一枚看,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翻了个白眼。
“你尺寸没错吧?别到时候戴不进去多尴尬?”
“瞎操心,她的尺寸我还能不知道吗?”
梁世京把戒指又重新放回去,盖上绒盒,捏着东西走到阳台外面指了指。
“这旁边有空调外机,到时候直接翻下去就行了。”
林真宜怔了怔,才明白他是在说怎么出去,把果盘一扔站起来:“这可是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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