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个胆小的人,居然在写鬼故事?
「那留一个小洞呼吸好不好?」
她则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衣角。
「好……」
我曾经想像,到她家过夜的话,一定会是很欢乐的,我们可以唱一晚上的ktv,也可以追好多集的恋爱剧,可以租很多少女漫画、大聊心事,可是,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不是想像中的那样。
我们的青春,不是想像中的那样,不是洋洋洒洒、恣意挥霍的,而是一点都不热血,没什么希翼与盼望,只有无法释怀的伤痛。
不管是爱情、友情、亲情的阴霾,到最后,都变成了一把解不开、过于沉重的枷锁。
在她传来匀长的呼吸后,我悄悄拉开被子,让她可以有更多呼吸的空间,她在被窝中被憋红的脸,还有那满脸的泪痕,让我感到心酸。
?
离别总是让人猝不及防,就像十岁那一天晴空万里,家家户户都在迎新团聚,我的妈妈,却没有了呼吸,我的世界听不见任何欢庆,只有让人心碎的机器长鸣,宣告着,一切都画下了句点。
嗡——
皓瀚乐团四个人在校际歌唱比赛的舞台上调音时,麦克风同样传来了刺耳的呜声。
四个人同时瞥向那支,彷佛在说「开局不利」的麦克风。
「怎么了?」王晓宝皱着眉头问。
「比赛前就说好了,要提早解散,这是最后一次表演。」我的身体微微倾向左侧,小声与他说明,我今早从许均皓口中得到的消息。
王楚晴紧紧地抓着裙摆,整个人不安地抖动着,一旁的班长陈谨问她为什么焦虑,她谎称:「这里冷气太冷了。」
环视高朋满座、密闭且老旧的大礼堂内,冷媒不足的空调,其实让所有人都热得拼命用宣传单在搧风。闻言,陈谨一脸惶恐地看着她,怀疑她是不是被什么卡到。
第一次的十七岁,我并没有来观看这场最后的演出,正确来说,从跟许均皓拍完那支mv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交集,当时的我,自然也不会知道……这就是最后了;所有人,也都是在表演后,才得知皓瀚乐团解散的消息。
「大家好,我们是『皓瀚』。」
这一声说了上千遍的开场白,把这三年来团员间的默契显露无遗,有人因此抗奋,激动地尖叫,所有粉丝们都为之疯狂。
然而第一个电子琴的音节,就出了错。
何承瀚的脸色铁青,对着麦克风说:「不好意思各位,再来一次。」
却接二连三,有人出错。
从未有的演出事故,为貌合神离的皓、瀚二人拉开了首次的落败结果。
所有人都为之讶然,纷纷交头接耳地臆测着其中的内幕。
我们仨,则是感到心情无比地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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